这几日那易天刀三人均在炎冥族的大帐中歇息,大概过了三日,一天傍晚时分,公孙烟正扶着易天刀在帐外散步,只看那远处西北戈壁之景甚是宏伟凛人,天边的白雾似乎像蛋清一般将红彤彤的落日包裹在其中,那落日旋转着,带着遗留的灿烂夕阳,像是吐出了几口鲜血一般,消失在远方的山戈之间了。
易天刀静静地看着这幅阳羌岭不具有的人间极景,沉默不语,他仿佛在恢弘的落日云霞间看到了易月和木噶团相逢的场景,只见他强撑着已经年老破损的竹拐,信步向着那夕阳多走了几步,眼间尽是情感流露,公孙烟见状,赶紧跟上搀扶着易天刀。
正当易天刀被回忆与夕阳缠绕之时,只听背后远几步外传来说话声,“贤弟!你可曾看腻了这幅景色?”易天刀闻声回头,几步外,是那头上系着三根发箍的蚩禾,他正身穿金戈银甲,啼笑皆非地看着易天刀这幅奇怪的动态,正从那腰间拿来别着的一根木枝,叼在嘴上,双眼眯着,远远望着易天刀。
易天刀见是蚩禾,神思回来了许多,一转神色拱手道“大王。。哥哥,让你见笑了,小弟看这天边云霞之景甚是壮观,而不曾在我那阳羌岭的小地方看见过,顿时沉醉颇深,没看到大王走来。”说话间,眼睛不曾看一眼蚩禾,显得极为恭敬。蚩禾见状,“呸!”的一声,将那口中木条吐的老远,随即哈哈大笑,边笑边走过来道“贤弟啊。。你不必紧张,我只是看你看的专注,不懂你为何如此啊!”说着走到了易天刀身旁,抬手拍了拍易天刀的肩膀。
易天刀听罢,抬眼看了一下蚩禾,心中其实对那蚩禾充满了鄙夷,心想平生便最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小人,但此番寄人篱下,也不得不卑躬屈膝,只见易天刀一笑,又低头道“没什么,小弟只是想起了曾经的家人,一时间对他们思念不已。”蚩禾听罢,又哈哈大笑,踱着步走到了易天刀的身后,拍怕易天刀另一个肩膀,道“贤弟,既然你这么心念报仇一事,不如我们明日一早便出发去那沧溟,早早取得,便能去帮你报仇啊!你看如何?”易天刀背对着蚩禾,听罢心里甚是喜悦,慌忙拄着拐转身,站都没站稳地道“大王,小弟正有此意,我这几日翻来覆去睡不得,就是急于找到那沁颜老贼,报我的深仇大恨啊!”蚩禾听罢,突然斜过眼去,冲着远处大喊了一声“赵坤!”
只待那声色一落,片刻后,看大帐中突然升起一朵五彩云朵,那云朵之上便是赵坤,只见赵坤倚风踏火,手掌中一会出现金光,一会又有水柱相绕,只见他在那空中盘旋了许久,突然疾驰而下,待其双脚踏在地上,那五彩云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易天刀见状,心中也甚是佩服赵坤的高强本领,微微低着头,面对着赵坤,只见赵坤对着蚩禾作揖道“大王。找我何事?”那蚩禾看了刚才那番,心中也微微震惊,听闻赵坤说话,方才惊醒,急忙快走了几步,到了赵坤面前,道“哦哦哦。。我,我找你,是要跟你说,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去那沧溟,你到时可准备好了。”赵坤听罢,心想正合他意,便继续作揖道“遵命。”
此时那夜色已深,天边什么云霞,什么落日,早已消失无踪,只留下了几颗孤独的星星,摇曳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次日一早,易天刀三人和蚩禾赵坤五人,带着炎冥族的众兵众将,便向那沧溟进发,黄冲距那沧溟不甚遥远,因这几人在那黄冲以西仅仅数里,故而路途也不甚冗长,仅仅用了一日,这队人马便赶到了沧溟城外。
众人见沧溟已到,便勒马站定,只见那沧溟城中似乎有黑烟冒起,四散听闻的都是老百姓叫苦的声音,而那沧溟城口,居然大敞四开,没人把守,整个城内城外,一副死城之景,易天刀转眼看向身右的桃纷胜,道“胜,你身手敏捷,去城里打探一下,现在沧溟中是谁人统领。”桃纷胜听罢道“是。”随即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几下便从那几米高的沧溟城墙上翻了进去。
桃纷胜顺着沧溟城的狭小天台走着,只见他蹑手蹑脚,不敢出声,突然听到远方有脚步声传来,桃纷胜一惊,慌忙纵身一跃,跳到了一处卖果子的小贩的商铺之中,那小贩见状,吓得双目圆瞪,张嘴就要喊出来,桃纷胜见状,赶紧伸手将那小贩的嘴捂住,冲小贩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示意如若他再出声,便小命不保。
这时那天台走廊上两个人逐渐走近了,桃纷胜听那踏地沉重的声响,断定这二人是看守沧溟的兵士,接着,只闻那二人交谈起来,桃纷胜赶紧竖起耳朵听着。只闻其中一人说“唉。。依我说啊,这沧溟城还不如让与那清柯里呢,如今无人为主,整个城可都乱了套了。”另一人听罢道“可不是么,这沧溟城内无一人能下达命令,我听说曾经的老将清肆回来了,但是只可惜那清逸然已死,从前辅佐他的那些臣人也都不再听那清肆的话,正把那清肆关到大狱去了。”另一人的声音又起“可惜了那清肆老将军,自从当年与那刘克池打斗后便没了音讯,如今终于回来,却发现天下早已不是他们水灵族的了,真是造化弄人啊!”说罢两人一起唏嘘了片刻,听到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