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昇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尤其是现在配着他刚刚出浴完的酮体，几个年纪小点的丫鬟竟然看红了脸，手忙脚乱的退了出去。

一个年纪稍大，看起来比较有资历的嬷嬷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在旁边。

“公主扭伤脚，驸马爷多照顾，就不打扰皇上了。”

拂昇微微一诧异，一旦皇上请太医过来不就全露馅了嘛，当然这是建立在萱乐不揭发他的基础上。

“多谢嬷嬷，时辰不早，嬷嬷去休息吧。”

嬷嬷轻轻阖上门，叹了一声，退了出去。

拂昇走到床边，看着她那张精致却苍白的脸庞，伸出手抚摸了一下，有些凉。

他拿起在热水盆里浸泡着的毛巾，拧干，擦拭着她的脸，从被窝里拿出她的手，仔细地擦干净。

她看起来很冷，整个人都缩着。

男人站起来吹灭蜡烛，只剩床头一盏灯烛幽幽亮着，趁着微微暗淡的光，拂昇替她脱掉衣服，又温柔地给她穿上，盖好被子。

这么久了，怎么还不醒呢？不会生病了吧，他的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在她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还不醒？

“为什么对我这么温柔？”

萱乐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这一出声倒是吓到了他。

因为你是我妻子。

“什么时候醒的？”

男人移开手，端来一杯热水。

“怕我揭发你吗？”萱乐躺着没有动。

拂昇再一次，托起她的头靠在身上。

吹了吹热水，喂她喝下。

“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就像那些屠户把家禽养肥了再杀了它们。而你与他们不同的是，想放干我的血。”

“时辰不早了，睡吧。”拂昇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这让萱乐觉得她的拳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拂昇掀开被子，把她往里面挤了挤，然后吹灭了最后一盏灯。

“这是干什么？！”萱乐一把从床上坐起。

拂昇重新把她按了回去，一只胳膊从她头下伸过去，再弯过来。萱乐的身子整个被他掰了过去，和他面对面躺着。

“你身上冷，我给你暖暖。”

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腰肢，把她抱在怀里。

“虽然你没有洗澡，但是我不会嫌弃你的。”拂昇看着她，随口说了一句。

“我说了，你这样只会令我作呕。”萱乐不理会他，转了过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我后悔了。”

“什么？”

“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把那件事告诉我吗？你以为我是在生气你想要我的血吗？”

“我们已经成亲，我后悔的是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欺骗了你，利用了你。但是我今天发现，我真的好像对你动情了。”

拂昇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磨忖着，口中的热气吹拂着萱乐的耳朵，让她觉得酥酥麻麻的。

“今天你在我的背上是那么可爱，那么需要被人呵护。像一只小猫，我甚至都不敢动怕惊扰了你，所以我走的很慢，慢到你睡着了。

还有你对我的信任，这让我的良心受到雷电的打击。”

“我后悔了，后悔没有早一点告诉你真相……”

“我后悔了，后悔没有早一点遇见你……”

“我后悔了，后悔没有早一点发现自己爱上你……”

“我后悔了，后悔自己这么自私，却害苦了你……”

“不要再说了，我很胆小。我怕现在对你的信任，哪天又会再一次被更深地伤害，我已经经不起伤害了。”

萱乐打断了他，她提醒自己必须要残忍一点。伤疤还没有结痂，又想重新种下祸根了吗？

可是他现在那么温柔，让人那么没有抵抗力。

“抱歉，真的抱歉。我也不想做那件事，可是道德信义迫使我不得不去做，我每天都在受到煎熬。如果你能一开始就远远的离我而去，那样我们都不会受伤了。”

“我……”

“不管什么时候都保护好自己，任何人都不可信。知不知道？”

拂昇的声音很沙哑，而且压的很低。

“你……哭了吗”

萱乐转过身，心疼地看着他，没有灯的缘故，房间里很暗，她伸出手想要拂去他的泪，却被他别过脸去。

“还冷吗？”

“哦……哦，还好。”

“恩。”

拂昇放开抱着他的手，又把另一只手从她身下抽了出来。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我出去走走。”拂昇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