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太原的情景是如此,游离在云中城外的越骑也在忙碌,而云中城内的人就更加忐忑了。
鲜卑大军围城后,便将大军分做三队,每一队留下一些人驻扎在城外探听消息,只留下一门不派遣兵马。
陈太守立在城楼之上,看着鲜卑的布局笑道:“这鲜卑也知道围三缺一之计啊!”
底下一名将军回道:“早就听闻有一些汉人儒生跑去鲜卑,以求荣华富贵,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陈太守听得此话中讽刺之意,有些不悦,但还是说道:“纵有叛国者,亦能撼动我大汉乎?”
“太守有信心是好事,可眼下形式严峻,还是多做些打算为好!”那名将军继续道。
“云中乃是大汉最后一道防线,岂能有失,城在人在,城亡人亡!”陈太守正色道。
众人闻此,脸色有些难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如此血性,如今陈太守让他们全部留下,还不许突围,自然有人心生杂意。
一旁的主簿见到如此情景,忙从中解围道:“各位将军,我家大人的意思是说要尽力守城,并非那般要求,切莫误解啊!”
陈太守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突兀了,便没有做声,只是任凭主簿交际。不一会,便平息了众人的怒火,各自离去了。
“孙主簿,辛苦你了,若非我刚才失言,也不需你如此低声下气安抚他们。”陈太守略报歉意的说道。
“太守大人言重了,太守大人一心为国,奈何那些贪生怕死之徒不能理解大人的志向,只顾自己,不顾家国,放才会如此!”孙主簿感触地说道。
“哎,都是朝政糜烂所致,如今天子不明,宠信宦官,以致我大汉天下,竟落至如此境地!”陈太守继续叹道。
“大人莫要如此,眼下之际,守住云中方为正事!”孙主簿劝道。
“也罢,不知那吕校尉之计能否实现,达到攻破鲜卑的效果了!”陈太守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鲜卑大军,心头不由得沉重起来。
围城数日,鲜卑并不攻城,反而四处伐木打造云梯,显然鲜卑军中有着高人。
“贾军师,你的计谋真的有效吗?以前我们多次进攻云中城,都要付出数倍伤亡的代价方能破城,你让那群工匠造的什么梯,有用吗?”鲜卑主将和连对着一名汉人文士说道。
那人闻此,不由得轻蔑地动了动嘴角,却还是说道:“和连大人,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汉人最会守城,往往能依靠城池之力,抵御数倍之敌,若不赶制云梯等攻城器械,怕是难以攻下这云中城啊!”
“真是麻烦,此事就交给你了,你是汉人,最会对付那些汉人了,汉人就是会窝里斗!”和连不屑道,然后便离开了帐内。
那名贾姓文士闻此,不由冷了冷眼色,想道:“若非汉朝负我,我岂会如此,就凭尔等鲜卑贱种,亦能驱使我贾岭吗?”不久,文士便下去督促工匠赶制云梯了。
此时远在几十里外的山谷里,吕良接到斥候的回报,再次召集王叙前来议事。显然,吕良已经将王叙当做自己的军师了,凡事都要问问他。
“贤侄,眼下鲜卑大军围城而不攻,莫非是围点打援之计吗?”吕良问道。
“我看不像,虽然鲜卑是采用围三缺一的战术,显然有高人指点,但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自然也不知道会有援军,更不会采用此计策;再者,鲜卑大军四下采伐木材,显然是在准备攻城器械,想要一举而下云中城,而非用计了。”王叙分析道。
“原来如此,我倒是忽略了鲜卑采伐木材之事了,还是贤侄看得透彻!”吕良夸赞道。
“校尉谬赞了,是鲜卑那随意攻城的旧例混淆了大人思路,我只不过是一届新兵,自然不知道那些,故而能看到此处!”王叙继续谦虚道。
吕良闻此,只是一笑,却不多言。
“贤侄,既然我等知晓鲜卑采集木材制造云梯之事可否从中作梗,以缓云中之急!”
“不可,眼下鲜卑仍是全盛之时,我等若是行动,不免会暴露踪迹,给了鲜卑可乘之机,实乃下策。”王叙反驳道。
“哎,既然如此,那就只好静观其变了!”吕良有些丧气地说道。
王叙看到这幅情景,并没有说什么。
过了几日,鲜卑大军终于制造好了云梯等攻城器械,一一在北门摆开,准备攻城了。
“看来鲜卑是要主攻北门了!”陈太守对着众将说道。
“北门方便鲜卑大军进攻,也方便其逃窜,自然会选此门!”一员将军不屑道。
陈太守闻此,并没有反驳,反倒说道:“希望如此吧!”
很快鲜卑大军便展开了阵势,一波一波地扛着云梯冲向云中城。云中城因为是北方城池,四下没有河流,便没有护城河,因此它的防御十分薄弱。
鲜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