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封灵忽然神色一变，急忙看向秦方生的位置。瞳孔收缩，那人，不在了，就连血液也没有。

“啊”

身后传来痛苦的惨叫，那是对死亡畏惧的惨叫。尧封灵神色大变，回身，他看到了萧凤凤扭曲的面容，看到了萧凤凤胸口一柄剑，剑，已经穿透萧凤凤的胸口。

那柄剑仿佛刺进了尧封灵的心口，很痛，很无助。

萧凤凤背后，秦方生双手握剑，无论萧凤凤怎么挣扎，不动如山。他的手，一向很稳，从他，从死去的师傅手掌中拿到“青灵剑”那一刻就如此。

剑，在动，萧凤凤胸口的裂口在变大，萧凤凤眼中的恐惧也在不断涌出。

墨绿色的液体，洒的到处都是，石佛，地面，秦方生。破碎的“藤蔓”还在蠕动，拼命的想要回到主人身体中。

萧凤凤从胸口被剑，拉断，那颗妖艳的头，分为两半，再也不复原本的美丽，两颗血红色的眼睛，被分的很远，很远。眼睛在动，在疯狂的转动，生命的最后一刻，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方生。

“我要你死。”

尧封灵疯了，因为萧凤凤的死，他疯了，眼中再没有冷酷，淡定，有的就是杀意，狂暴的杀意。

一剑横斩。

天地黯然失色，只有那一剑，夺命之剑，杀人之剑，仇恨之剑。

“当”

火星四溅。

刺耳的摩擦声，剑与剑的摩擦，剑与石佛摩擦。

秦方生的剑深深的斩进了自己的右肩，深可见骨。千钧一发，秦方生挡住了尧封灵的剑，自己的剑在大力之下，斩破自己的皮肤，斩开自己的肌肉，斩碎了自己的骨头。剑可以挡住，仇恨挡不住，这股力道，秦方生挡不住。

秦方生背后的石佛也留下一道深有几公分的剑痕，石佛之上留下一道永久的剑痕，不在完美。石佛坐山中，看着一切，剑痕让石佛不在完美，但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完美。

没有杀死秦方生，尧封灵看了一眼秦方生，他要记住这个人，他要为萧凤凤报仇。所以尧封灵走了，他要报仇就要保住自己的命，刚才没有杀了秦方生就没有了机会，奇门阵法还在。

尧封灵纵身一跃，贴在石壁之上，移动快速，眨眼间便消失在溶洞顶部的缝隙处。

李嫣然瘫软在地，谷月也是用剑撑起自己的身体。

李嫣然是荣王宠爱的女儿，是京都中王孙贵族公子追捧的对象，她永远不会见到这种场面，但是偏偏她见到了，而且还是这么清晰的看见。

秋雨桐收回千牛刀，扶起李嫣然。

谷月支撑着身子，看着伤痕累累的秦方生，神色复杂。

他，谷月，看着师傅斩妖除魔，游历九州，他以为很简单，师傅去世了，他依然认为很简单，直到今天看到了秦方生，看到了萧凤凤。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可笑的想法，可笑的眼界，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如此残酷，有着师傅，有着父亲，让他没有看清这个世界的模样，自命不凡的喊着，斩妖除魔，甚至看不起贪财的秦方生。

谷月来到秦方生身边，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半边身子已经血红一片，走近，那股血腥味冲鼻。

秦方生露出洁白的牙齿，咧嘴一笑，“奇门，很好的东西。”

奇门之术，三大奇术之一，谷月跟随师傅，能学会的只有这“奇门”之术，“奇门”集天地玄妙，成八门阵法。

那夜长安街头事发突然，所以谷月被逼的险象环生。这一次他们之前就来石佛寺庙布置阵法，因为他们知道妖怪不止一个人，李嫣然口中所说的和挖心的不是一个妖怪。秦方生要逼他们出来，然后一网打尽。

萧凤凤他们二人也是这么想，他们有两人，暗中有尧封灵，所以她有恃无恐，甚至要杀了所有来这里的人，因为她身后还有尧封灵。

秦方生缓缓放松身体，坐在石佛之下，谷月看着还在出血的伤口，想要帮忙，却不知道如何做，有些手无举措。

秦方生道：“帮我把剑鞘拿回来。”

谷月看着秦方生手中的剑，原来秦方生没有骗人，这柄剑，真是一柄神兵，它很快，很锋利，能杀人，能斩妖怪。这柄剑和秦方生很像，一样的内敛，一样的夺目。

谷月帮秦方生把剑放回剑鞘道：“谢谢。”

秦方生原本可以不来的，可以不出剑的，因为自己的无知，他来了，也伤了。

“李大小姐，记得我的五千两。”秦方生忽然龇牙咧嘴的说道。

李嫣然该是骂几句，但是她此时开不了口，看着秦方生苍白的面容，李嫣然有千言，有万语化为一声叹息。李嫣然点头，秦方生呼出一口气昏死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