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今晚不用值班吧?”
“不用。”洪干部有些不解,但仍然老实回答了。
“老婆在家吧?”丁子又问。
“在呢。”
“那就好。”丁子取出了金针,在洪干部眼花缭乱中扎了他几针,然后对他说:“什么都别问,你赶快回去吧,你回去就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的放风刚结束,才7点过几分。洪干部就来了,他提着一大包东西,还拎着一个保温桶,满面红光,精神抖擞的。
“这里面是早点,我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就每样买了一些。这保温桶里是我媳妇熬的八宝粥,她4点多就开始熬了。”洪干部颇有些喜气洋洋的样子。
“那多不好意思,岂不是让你们都没休息好?”
“不用休息,嘿嘿。”他有些难为情地笑着。
丁子明白了,不由哑然失笑地说:“那你就替我谢谢嫂子吧。”
“不用谢,她不知道多感激你呢。我就更不用说了,我终于重振夫纲了!”他很是诚恳地说:“对了,您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丁子摆摆手,笑着说:“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
快11点的时候,看守所终于让文律师和丁子会面了。
“我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知道他们找到了什么证据。”文律师颇为惭愧地说。
“我想过了,无非就是几个脚印罢了。他们找不到我穿过的那双鞋,就没法确定什么。我这里倒没什么可担心的,我担心的是他们朝我们的公司,或者朝我那些女人动手脚。”
“已经动手了,不过让我们给顶住了。你放心吧,我们也不是泥捏的。”
“不可大意,小心他们狗急跳墙。你们不要指望他们有什么底线、原则之类的,为达目的,他们会不择手段的。”丁子很是慎重地说。
“对了,你一个叫石头的朋友让他们抓了,严刑拷打了一番,一无所获。昨天石头获释后,让一大帮人抬着他到市局闹事。今天有些视频传到了网上,让市局很是被动。你看,我们要不要推波助澜,乱了他们的阵脚。”
“没用的,你让人转告石头,就说我说的,别折腾了,等我出去再说吧。现在朱总他们的情况有所改变吧?”
“翠湖山庄的事牵扯了很多人,现在的局势很微妙。但是朱总他们肯定解除了险情,我估计他们不久就会发起反攻了。”
“那就好,还有,你们千万记住,不要和他们硬碰硬。我们吸引住火力就够了,财产什么的别太在意,一切以人为本,谁都不能出事。真的顶不住了,那些坛坛罐罐的给他们就是,到时候,我会让他们加倍偿还的。”
结束和文律师的会面后,丁子拎着一个装着许多衣物的大包跟在洪干部身后,他手里提着几个大饭盒。
监房里的人已经吃过午饭了,见到丁子进来,卢老大连忙叫人接过丁子手里的东西,然后亲自帮丁子将饭盒摆放好,另外有两个人各扯着一块床单的一角给丁子扇风。
丁子连连摆手说:“不用,我不热。”
“老大,这是您仁义。以前晚上都是由他们帮我们扇风,直到我们睡着了为止。现在也不能太惯着他们,您就安心吃饭吧。”
“老大,我们真是心甘情愿的,您就让我们伺候伺候吧。”那两人也恳切地说。
“那好吧,累了就歇着。”丁子只好任他们扇着了。阶级制度、等级制度似乎是自然而然产生的,走到哪里都存在着,监房里更是等级森严,让他也无可奈何。
下午放风的时候,隔壁女监传来清脆悦耳的歌声。丁子运功看了过去,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子一边擦洗着身子一边唱着歌:
光溜溜的月亮
光溜溜的山岗
我光溜溜地来;
呼啸的狂风浪
漫天的黄沙卷
我偷偷地盛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贫瘠的土地上,我看不到曙光;
跨过了黄泥岗
告别了爹和娘
我扑入都市海;
高高的摩天楼
闪闪的霓虹灯
我眺望着瑶台;
迷人、迷幻,迷惑、迷茫
繁华的都市中,我迷失了方向
回不去的故乡,见不到的爹娘
偷不来的美梦啊,唯有一缕香魂,
光溜溜地离开……
她的嗓音非常好,虽然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但是自有一番质朴的风味。
“美女,你唱的是什么歌啊?”丁子隔着墙壁叫道。
她楞了一下,接着嘴角微翘,一边继续擦洗身子一边回答:“我瞎编的,还没取歌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