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当朝宰相文语贤和你什么关系?!”盗跖的话语忽然被一道女声打断,几人讶异地朝声源看去,正是方才一直不曾说话的薛苓儿,此时的她脸色铁青,眉头紧皱,眼神里弥漫着些许杀意,瞪着一脸茫然的文士郑燕,脑后青丝无风自动,就似一朵带刺的玫瑰一般直逼得人无法直视。
凌潇然愣了片刻,赶忙起身问道:“你怎么了?”
薛苓儿下颌微摇,眼神却还盯着文士一动不动:“与你无关!”
凌潇然把目光投向文士,只见此人上下打量了薛苓儿几眼,但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一旁的武者吴究不着痕迹地将文士护在身后,道:“姑娘认识文丞相?”
“哼!”薛苓儿冷哼一声,却并未回答。
那武者见此事难以善予,又转头看了一眼盗跖,见后者除了眼神在几人身上转来转去没有太大反应,回头无奈道:“文丞相是在下二人的恩师……”
薛苓儿眼神忽然转厉,杀意涌出,冷冷道:“那你们就去死吧!”话音未落双脚悬空而起,一锻红绫从手中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武者文士,狂暴的灵力波动荡漾开来,瞬间风云变色。一边的盗跖眉头一皱,右手两指看似随意地拨起,竟莫名在其他人面前形成一道灵力壁障,将波动隔绝开来。
而那武者面对来势汹汹的红绫毫无畏惧之意,大喝一声,右手麻利地抽出腰间挎刀,运起全身劲气,向前跨出一大步,不带任何花哨,狠狠地和红绫撞在一起!
“嗞!”刀绫相碰,一声异响后,武者不住地向后退去,将将在文士深浅卸去劲道,停下脚步,正待说些什么,却见红绫得势不饶人,停也不停地又一次夹着呼啸的风声席卷而来,武者见薛苓儿蛮不讲理就要置人死地,顿时也是心里暗暗生怒,翻身提刀奔向红绫,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红绫就要卷到他脸上,武者却头一偏,分毫之间将红绫错来,身体也借偏头之势,反旋迸出,险之又险避了过去,脚跟方落地,便用力踏地冲向薛苓儿,眼中战意汹涌,似乎是被薛苓儿激起了心中的好胜欲。
薛苓儿眉头一挑,似乎是对这个武夫能穿过自己的红绫感到诧异,当下也不后退,只是右手手指挽了个花,那与吴究擦身而过的红绫像是长了眼似的折身向武者卷来,这冷若冰霜,信手拈来的姿态不禁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暗暗赞了一声,除了专注战斗的武者,还有一脸淡然,仿佛事不关己的书生——一边留心着的盗跖自然也是瞧见,也是微微起疑。
那吴究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头也不回地反手挥刀劈在红绫上,阻上一阻,自己的势头却丝毫不减,眼见就要一头撞到薛苓儿怀里。
那薛苓儿看着近在咫尺的吴究,脸上丝毫没有一点惊慌的样子,冷哼一声,左手拈兰花指,对着吴究就要点过去!却见武者脑袋一低,身子一滚,一个驴打滚,就从薛苓儿脚下滚了过去。薛苓儿一愣,猛然瞧见眼前急驶而至的红绫,急忙右手运起灵力堪堪将红绫托住,刚想低头查看吴究方位,却惊觉身后冷风袭来,当下顾不上平息体内微微紊乱的灵力,极力往左避去。
这落在围观的众人眼里,都为薛苓儿捏了一把汗,因为就在薛苓儿侧身的一瞬间就见吴究的刀锋劈斩而过,真可谓是险之又险。薛苓儿心里也是暗呼一声“侥幸”,身形也不敢有丝毫逗留,急急升空而起,把听到打斗声跑出来的白老头吓了一大跳,差点就跪地拜神了。
薛苓儿缓缓平复略微急促的呼吸,低头看到举刀望着自己的吴究,心里第一次正视起这个人来。
盗跖见这吴究攻伐有章,不禁点头,似是自言自语道:“好个以武证道……”
声音虽小,但依旧被一边的凌潇然听到,疑惑道:“以武证道?”
盗跖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吴究,笑道:“你看,这吴究并没修习过修道之术,却能凭一己凡力,与这位境界不低的姑娘斗上一斗,甚至还能隐占上风,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凌潇然看了一眼又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确定道:“是……苓儿姑娘轻敌?”
盗跖点点头:“不错,是有轻敌的原因,这位苓儿姑娘修习高等修道功法,看样子更是年轻一辈中的天赋艳艳之人,别说是凡夫俗子,就是在新一代修道弟子中恐怕也难找到几个实力与她匹敌的,何况她这匹红绫也绝非凡品,自然是有着自傲的本钱。”说罢顿了一下,眼睛接着瞄向又缠斗在一起的战圈,话锋一转,道:“这吴究能与这位灵儿姑娘相较不落下风,除了轻敌,更多的是凭借自己对战斗,对武技的理解,明知在力量上不占优势,就剑走偏锋,通过矫捷的身法躲过攻击,将战局进到自己的领域……扬长避短,避实就虚,难得难得……”又叹了口气,道:“当今的修道弟子大都临战经验不足,亦或者是太过注重法决,反而在战斗招式上落了下乘,真真可悲。”
凌潇然听完盗跖的言说,明悟了大半,再转头看向战圈,只见那吴究还是上蹿下跳,左挡右支,狼狈不已,但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