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旁两黑衣人上前,摊开手中的锦轴卷,人像画的细腻且灵动。男人英武,女人娇媚。
顾武一错不错的蹙眉紧看,就是方才吃他酒的周振威,如花似玉的周夫人,正在楼上榻中歇息。
风轻,红笼摇曳,雨丝密织,静默,夜色愈发暗浓。
黑衣首领只及顾武的肩,眼眸愈发的亮,唇边似笑非笑,表情很奇怪。
暗黑处,有人寒剑锋利,小窗内,有人抿唇凝眸。
“这位爷,我们押镖的江湖规矩,百事不管,行走不问。”顾武终开口,言语寡淡:“莫道见没见过,即便见过,一如沿路风景,过目便忘。”话中意深含,你们亦如是。
那人低笑,面色却如霜降:“顾爷不愧是广盛镖局的大当家,说话行事果真无情。”
他指向男人画像:“此人是山东巡抚周大人,携家眷前去赴任。如今叛贼乱党猖獗,皇上体恤,命尔等候在安次县,护送周大人至泉城。可迟迟未见其踪影,怕是已遭人劫掠。”
从怀中竟也掏出枚方形令牌,同样金灿明黄。
那话瞬间说的傲气:“此令牌乃皇上亲赐,尔等执行公务,若有拦者,杀无赦。这里我要挨个搜寻,还望顾爷见谅。”
语毕,眼神一晃,十数位黑衣人,影欲动。
一人惨呼,蓦得半跪至湿漉漉的青石板地,膝盖处已然碎裂,沾染了些许旱烟灰,又落进石缝里。
“可惜我这上好的卷烟叶。”将锅子在鞋底磕磕,顾武抬眼慢道:“你要搜,等我明日启程后再搜,此时夜半,不可扰我劳累整日的弟兄歇息。”
谁能想到,貌不惊人的一个镖头,竟然武功了得。
那人眼中惊鸷一闪,嗤嗤地笑:“凭你一人,岂挡得住我。”
话音方落,顾武身后隐出十数位膀大腰圆壮汉,衣衫凌乱,更有人赤着上身,皆手持棍棒,一语不发。
这般众人悄无声息的来,却无人察觉,那人变了脸色。
四目相对,谁也不让。
似稍片刻,又似半晌,门外匆匆奔进一黑衣人,至那人身前俯身回禀:“刚有一辆马车自官道急弛而过,同周大人所乘无异。”
那人眸光紧缩,又看了看顾武,突得拱手道:“得罪!后会有期!”
转身怒喝,声哑如石砺:“走!”
来去如电,瞬间院中空落落的,如若不是两扇木门依旧半开半阖,倒以为只是梦魇一场。
........
有公鸡啼鸣,鹅儿栀黄嘴哆哆啄食,屋檐间飞燕唧啾,还杂着镖客粗犷的喊话。
窗户纸已透进几许清光来,屋内大亮。
玉翘浑身热暖暖的睁开眼,年轻的身体搂得可紧,不是他搂她,而是她眷恋不舍的,将他精壮腰身紧环!
额上抵着坚硬略糙的下颚,抬眼看他,呼吸沉稳,还在睡,眼底的青犹存。
心软软的把他疼,葱白手儿去柔抚那团青,还未两下,男人便睁了眼,四目相对,痴痴恋恋地缠绕,忽得彼此都觉爱不够。
男人大掌滑至锁骨下,去揉两团白润。
玉翘难受,因孕肚使然,她那里丰盈的,自个都不敢看。
这男人可坏,昨夜里被他口舌咂的,那红现还胀的痒痛。哪里再经得起他弄。
攥住作乱的大掌,脸红红的瞪他:“都过了辰时,还不起来赶路么?”又凝神听外面的动静:“可怪,那些跑镖的尽在院里嚷嚷,怎也未走?”
“在等我们一起走。”周振威啄亲她小耳垂,话说的漫不经心:“我们的马车昨夜里没了。”
“马车没了?”玉翘神情一滞,不可思议看他:“你不是再守夜么?怎还会弄丢?”
“荒凉村野,山精树怪忒多,出些怪异的事,倒不足为奇。”周振威说的一本正经。
玉翘才不上当,咬着唇揭穿他:“你编的谎说给铁柱听,他都不信。”
“不管信不信,反正马车没了。”
玉翘怔怔看他,宁愿在她面前耍无赖,也不肯把那事告诉她么!
殊不知,昨夜里她可看得分明。
突然不是味儿,又痛他,又有些怨他,眼里一片水波潋滟,看得周振威莫名的心虚。
“昨我已同顾镖头说好,搭他的马车一同去沧州,也不白占他们便宜,日后他们跑镖进山东一带,有难即可寻我相帮。”周振威起身下榻,利落穿衣。
“昨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明明说的是走镖的车可招匪盗惦记,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呢!”玉翘坐起欲穿衣,才想起那红肚兜儿,气得窝成一团儿扔他:“有你这么坏么,什么不好擦,非用这个......!”
讲了又羞又窘,可讨厌,这一桩桩事儿,非要惹毛她。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