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温脸色一变,张济是他倚重的将领。
武艺出众,为人豪爽而不失刚正,对他的命令从来不打折扣。
本来是为了借董卓之力,暗中教训袁滂一番,没想到张济突然出列请战,令张温有些猝不及防,犹豫不决起来。
“这……噢,张将军且莫着急。徐将军连战四场,耗尽心力,此时与徐将军一战,恐怕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不如就此罢战,莫伤了两军的和气。”
张温脑子极速运转,找出了这么一个绝佳的理由,想要中断对战。
但是袁滂能够就这么咽气吞声吗,显然不可能。
于是还没有等董卓应和张温,袁滂抢先说道:
“司空所言甚是,只是荡寇将军麾下猛将云集,只徐将军一人便能连败我军四名大将,可见荡寇将军军威之盛,我军远远不如矣。不如就此为止,回到营中商议军机要务吧。”
袁滂以退为进,表面上应和张温休战,并且称赞董卓军威,实则是在激怒张济等人。
果然,在听到袁滂话后张温阵营中的武将包括张济在内都瞪大眼睛,涨红着脸,一副不服气地样子。
显然袁滂的目的达到了。
“司空,我等还未战过,为何轻易认输!”
“是啊,司空!”
张济等将纷纷说道。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武将之争从来不仅限于敌对双方,内部也同样存在。
袁滂一番话使张温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派遣将领挑战,不然怕会失去了将心。
“既然如此,张将军,你就前去挑战吧!”
“徐将军连战四将,我张济绝不会趁人之危,还请荡寇将军再派遣一名大将与末将一战!”
看着远处横刀立马的徐荣,张济摇了摇头说。
张济的担忧很明显,若是战胜徐荣,有车轮战之嫌,他不屑于为之。
“不错,文良搦战已久,料想也是疲惫不堪。孟起,接下来就由你来应战!”
马超眼睛一亮,他早就等着董卓这句话了,连忙上前抱拳喝道:
“诺!”
随即士卒将马超的坐骑牵来,马超英姿飒爽地接替过徐荣,一身白袍随风飘扬,钩廉枪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静静地等待着张济。
张济脸色冰寒,一个翻身上马,手中的长矛背在身后,向马超奔去。
两人在相距十余丈处对峙,互相点了点头,同时扬起手中的兵器,向对方杀去。
马超眼中满是煞气,钩廉枪划过一道道危险的曲线向张济猛攻,但是脸上与手上的青筋却若隐若现,很明显并没有尽全力。
而张济也一样,看见董卓派遣出了一名年轻小将,他也不好出手太重,要是收不住手伤了人可就事大了。
两人就这样保存实力打过了五六十个回合,越打越是激烈。
马超从用五成力到用七成力,到最后竟用上了九成力。
而张济也是大吃一惊,随着马超渐渐发力,他也只好随之发力,但没想到最后他用上全力却依旧与马超拼得不相上下。
荡寇将军果然是名不虚传,麾下将领一个比一个强!
张济一边暗自惊叹。
一边手上的长矛挥舞得密不透风,将马超的攻击阻挡在外。
然而久守必失,双方交战了一百二十多个回合,马超终于使出全力,一枪更比一枪有力,一枪更比一枪刁钻。
张济面对实力陡升的马超猝不及防,如同一只在暴风雨中艰难航行的小船。
最后被马超一枪打落下马,这一枪可比徐荣挥舞的一枪要重得多。
因为张济实力强悍,马超不可能留手,这一枪打下去直教得张济摔落在地,动弹不得。
“快,快将张将军扶起来送去医治!”
张温原本紧张地观战,双手攥着衣袖,在看见张济被打落下马,连忙派人将张济扶了下去。
张济一败,张温一方剩余的将领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要知道张济的武艺在他们之中可以说是最强的,连张济都败了,他们又怎会是马超的对手。
唯一武艺比张济弱上些许的李肃也只是沉默不语。
董卓通过徐荣与马超应战的这段时间中进行了一番观察与推断,终于察觉到了张温与袁滂之间或许存在着隔阂与矛盾,不然今天绝不会发生这种事。
两人互相拆台,暗中较劲。
真把自己当刀使了!
董卓阴沉着脸,心中闪过了一个个想法,忽然想到了一个一定令张温肉疼的计划。
董卓嘴角微翘,脸上恢复了平静,对归列的马超点了点头以示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