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纪被带进一间审讯室,
虽然没戴手铐,
可是他知道自己掉进一个陷阱里,
随时都有什么东西想扑上来咬他一口。
在这里他没有思考的余地,
只要给出一个问题答是或者不是都不行,
审讯员问他: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他只能回答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啥地方得罪哪路神仙了。
不知道?你装不知道说明你不老实,
快点老老实实从头交待。
如果他承认自己有罪就等于把自己也欺骗了,
说实话不行不说实话也不行
编造谎言不行不编造谎言也不行-
他想起民间俗语: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郝善堂忧心忡忡的端着酒杯对他说:你当村长这两年干得确实好,比我强多了,用时髦话说就是咱俩不在一个平面上。可是你还是年轻啊,锋芒太露,为了村里的众乡亲,你说你得罪多少人?小心点吧,事不象你想象的那样简单。
他大着口喝了一杯啤酒,歇了一口气,想了想,回答说:
我怕啥?一不贪污二不受贿三不多吃多占,一个小村长也没多大权力。我办事一碗水端平,谁也不偏不向。我一心就是为了把村里的工作搞上去,让大家的日子能过的好一点。
你知道你的弱点在哪儿吗?郝善堂咂了一口酒,贴心掏肺的说:你不是个适合在官场混的人,你说你,不抽烟,不喝酒,不清客不送礼,还不会来事,有啥说啥,不溜须拍马,这一年多你往乡里跑过几回?上次给你那么多奖励你谢谢乡领导了吗?
溜他们干啥?我把村里工作做好了就行。
你又错了,这个时候光能干,行吗?光能干累死也白死,得能说还得会看眼色,上上下下还得打点,这些你都欠缺,所以我才说你不适合在官场混。
还是小心点为妙,你要知道老人说:一人难趁百人心,何况你也不是个圆滑的人。你性格太直太善良。真不适合官场。你干得再好再卖力也有照顾不到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哪位爷得罪了,他在暗处你在明处,他给你写一封污告信就够你喝一壶的,那年我也不也让人好顿查?关了好几天才放出来。郝善堂说起自己当年往事。
郝善堂就是长了个乌鸦嘴,他说的话没用几天就应验了。
这天上午他刚布置完工作,一辆汽车停在新盖的村委会大楼门口,下来两个腋下挟黑色文件包的年轻人,进门后冷冰冰的问:
谁是纪文渊?是你?跟我们走一趟,乡长找你有事。
他心里坦荡荡,跟他们上了车,好象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临出门前对明月和江峰说:我不在家,你们的工作该怎么干还怎么干,还是由许明月掌管工作。遇到不好解决的问题开个会,**********。记住:少数服从多数。
车开上县级公路后,没有右转开向乡政府方向,反而左转拐向县城方向。他心里知道出事了。于是故意问:你们是不是开错了,乡长不在那边-
把嘴闭上,到地方就知道了。其中一个冷冰冰的说。
你们不是要绑架吧?我身上可没带钱。他故意装糊涂。
我们是检察院的,有事要问你。其中另一个从兜里取出一个小本晃了一下:把嘴闭上吧。到地方有需要你说的时候。
他不再出声,直到车辆驶进城里,直到他被带进一座楼里,关进一间空屋子。
纪村长被带走后,明月焦急的问江峰:这两个人不象乡里的,纪老师不会有事吧?
江峰才知道事情不妙,他一跺脚:怎么办?咱们去把他抢回来?我去找齐峰岩和李庆荣,看他们有办法吗?
你开车跟在他们后边,看他们车往哪儿开,如果是往乡里就没事,如果往别的地方,就是有事了。
好吧,我跟着他们。
江峰发动着了那辆面包车,汽车飞快沿着村路追了出去。果然车转向县城方向。于是他一边开车跟在后边,一边打电话联系明月:
许副总,他们真的往县城方向去了,怎么办?
真是这样?你悄悄在后边先跟一段,最好别让他们发现,能知道人被带到什么地方最好,咱们才能想出对策。
两个小时后江峰回来了,他气喘吁吁的对明月说:纪村长被带进检察院那座楼里,我亲眼看见的。
晚上,吴春英从乡学校回来后也来到小会议室,杨柳抱着孩子也来参加会议,由于纪村长不在,参加会议人数又如此之多却鸦雀无声,会场气忿显得有些压抑。
明月把事情经过和大家说了一下:纪董事长让检察院的带走了,天黑也没回来,大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