丯豻被割开的身躯在虚空中蠕动，努力想要聚合在一起，重新恢复原貌。

只是当被割裂的肉块重新聚合在一起时，一股难言的刺痛直冲丯豻的脑海，让他不得不再分裂开来。

这是怎么回事？丯豻调动浑身的力量想要驱除这种刺痛感，最后却是徒劳无功。最后，他半信半疑的使用了剑道规则的力量，竟然发现两种力量的波动是相同的！

也就是说吴正哲挥出的最后一剑，从本质上来说是附带了剑道规则的力量！

这种力量直接是伤到了他的灵魂，而不仅仅是他的身体。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有一股莫名的锋锐顶在他的灵魂深处，凝而不散。

简直如芒在背！

吴正哲将他独有的剑道规则杂与这一剑里，劈入了丯豻的身体。这等于是将吴正哲自己的剑道规则省去了飘散在世界里的过程，直接送给了丯豻！

但丯豻此时却没有收到礼物时的甜蜜和开心，有的只是满心的苦涩。吴正哲送来的哪里是礼物啊？根本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还是他根本不能丢的那种！

没错，吴正哲的剑道规则现在是在他的体内，但是却在每时每刻都给他制造着伤害。

以他现在受伤的灵魂根本驾驭不了这么强大的身体，更别说现在自己的身体还在时时刻刻都承受着剑气的切割。

他可以说是受了短时间难以愈合的重伤！

哪怕是舍弃掉他的另一半身躯，如何解决在他脑海里的剑道规则也是一个大麻烦，他需要足够的时间来一点点将这些规则转化成自己的力量。在解决这些问题之前，他会丧失掉自己绝大部分的战斗力。

可以说现在的丯豻脆弱无比。

丯豻艰难地立起身躯，强行的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各自分为两半。

等于是变成了两个丯豻！因为两个丯豻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他自己。

只是现在这两个人加起来的力量还抵不上完整时候的百分之一！

望向自己身后，丯豻的眼睛里透露出了一丝凝重之色。

那里，有一片被击成碎片的虚空！

……

空刑老祖从虚空远处慢慢接近，嘴巴慢慢张大，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之色。

能让虚空碎裂，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恐怖力量？

恐怕只有传说中的恶魔帝王才有可能做到吧？

空刑老祖眼神一凝，注意到虚空碎裂处站着两个人，顿时谨慎了起来。

能在这种力量的中心存活下来，绝对不是易于之辈。

更何况吴正哲的灵魂波动在刚才那一瞬间泯灭，里面自然更有可能是敌人。

……

丯豻自然也注意到了空刑老祖的接近，但他却没有丝毫表示。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和空刑老祖叫板的资本，战斗的最好结局也不过是同归于尽。

只是看空刑老祖和吴正哲的关系似乎还没有那么亲密，为吴正哲拼命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望着眼前的虚空裂缝，丯豻也是不禁感叹吴正哲那一剑的力量。

哪怕是还未受伤的他，得到恶魔帝王的赠与之后也不一定能做到这种地步。

这种令人恐惧的力量竟然真的是吴正哲发挥出来的！

在这个小源界的压制下，恶魔帝王的实力与之相比恐怕也只是强上一筹罢了。

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丯豻突然想起吴正哲在很久以前与他一战时念过的一首短诗。

“撼动九霄又如何？逃不开因果。自号齐天又怎样？敌不过仙佛。万丈迷津里蹉跎，何人能渡我？逍遥一生，换无涯寂寞。”

想来那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这逃不开的结局了吧……

丯豻默默转身，对上了从远处飞来的空刑老祖。

空刑老祖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丯豻，毕竟丯豻脸上的天生血纹不是谁都能够伪装的。哪怕是他外貌改变很大，实力也退到和自己相仿，他的气质也依旧没有改变。

虽然面前有两个丯豻，但是空刑老祖却没有丝毫的迷茫和疑惑，因为他们都是自己憎恶的恶魔。

尽管空刑老祖没有修炼灵魂一道，无法一眼就看出两个丯豻其实只是一个人，只是隐隐觉得他们有一些相似之处，但这并不影响他将两个丯豻都划分为敌人。

“你已经把你的人都救走了，还有什么事吗？”丯豻问道，“我觉得我们没有理由再继续战斗了。”

丯豻实力退化，他的领域自然也不能再继续维持下去了，这里弄出这么大动静，迟早会被周围的人发现。

到时候事情就不太妙了。

空刑老祖沉思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就此离开。虽然他对吴正哲有些感激和钦佩，但确实是无亲无故，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