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兢见稚儿射出竹哨,知她是在发讯息喊人。他寻思如果真的像稚儿所说,这里只有七个女子,便让她们一起来了更好,省得自己还要一个个去找。方中兢也不慌乱,仍是扣着稚儿脉门不让她乱动。
果不出方中兢所料,过不多时谷中又来了六个妖女。她们都如稚儿一般脸上手上涂有彩绘,身上穿得暴露。原来她们是嫌弃谷里的少年儿郎不够用了,又想去外面寻新的。忽然听到竹哨声响,知道谷中有变数,就都回来看看发生了何事。
这些女子万没想到,她们的大师姐竟被那个漂亮的少年郎扣住了,不得动弹。
众妖女齐齐解开腰中盘着的腰带,这腰带放开之后竟然都成了一条条软索。方中兢看她们各自在一个方位站定,心中暗道不好:她们所站的方位似乎暗合了北斗七星的排布,难道是一个阵法不成?
但很快心中又笃定,既然这阵型是北斗七星,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因为她们现下只有六个人。而看她们当中空着一个位置,显然是占着斗柄位置的关键人物——稚儿——已经被自己拿住了。她们既然凑不成七星,威力恐怕也要打折。
果然,这帮女子虽然已站定方位,却只拿着软索迟迟不动,面上个个都有难色。
稚儿人被扣住,心中焦急,直喊道:“别管那么多,先上再说!”
那名叫做莺儿的女子率先挥起手中软索,一鞭子向方中兢抽去。
方中兢眼中看的分明,身随心动,将稚儿拉到自己身前,试图拿她做挡箭牌。
莺儿眼看着自己软索将将要抽到稚儿头上,赶忙硬是收住。其余女子也将软索收了回来,不敢再攻击。
方中兢既见此法管用,便老实不客气,凡是鞭子招呼上来,都拿稚儿去挡。
这些女子本来阵中缺了一人,这阵法就使不出威力,现在又因为稚儿碍手碍脚,大家鞭法都乱了。甚至有两名妖女鞭子缠在一起,两人费了半天劲才将对方甩开。众人阵型更是一团乱。
稚儿没想到把这些姐妹叫来,情势没半点好转。她心中气怒,喊道:“都在干什么呢,大家别先乱了阵脚。”
那个细媚眼的莺儿也是气急,说道:“还不是你先被人擒住,我们这阵法才催动不起来。”
稚儿被这话一激,心中着实恼了,说道:“你们这一鞭一鞭都抽在我头上,是存心报私怨吗?”她话刚出口心中已经懊悔。
原来这七个女子向来被师傅管束的极严。她们面上都是好姐妹,但在师傅面前是各花心思,各显显神通。人人都试图引起师傅重视,好将衣钵传给自己。
两个月前,师傅与真阳子一场恶战。不为别的,只为抢夺师门秘籍。哪想到师傅竟中了真阳子圈套,最终重伤而死。而这些女子也霎时没了领头人。
稚儿因是大师姐,功夫在她们之中又是最高,便自然成了新的领头人。她们仗着暖香饼厉害,今次又来寻真阳子晦气。
稚儿既然做了新的领头人,自然觉得自己一切待遇应与师傅看齐。然而其余师妹们却在心中早就暗暗不平。师傅比她们武功高出太多,受她们敬畏也是自然的。而这大师姐也如此耀武扬威,却不能让众人心服口服。只因为暂时打不过她,谁也没把不满摆在脸上。
而排行第二的莺儿心中对稚儿师姐最是不服。凭什么有漂亮的男子总是任由稚儿先享用?还对她们呼来唤去当奴婢使唤。她这时气得糊涂了,不管大敌当前,竟然将心里话向稚儿喊出:“你自己总想着这小子生得俊俏,现在还要这般作践自己。用自己的身子为他挡鞭子。你到教教我们现在该如何擒住他?”
稚儿知道自己话说错了,想要说两句软话补救。方中兢却一把拉过稚儿,从背后将她抱在怀里。他一手反扣住稚儿两只雪白的手腕。另一只手捏住稚儿的下巴,做出亲昵怜爱的样子。其实手指巧妙地按住她下颚的关节,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方中兢假装被稚儿迷得神魂颠倒,在稚儿耳边用暧昧不明的声音问道:“你这些好师妹们现在都引出来了,你要我先杀哪个好?”
原来方中兢看出这些女子中早就有了嫌隙。正好可以利用起来分化她们,再逐个击破就不是难事了。
而众女子看到方中兢和稚儿如此亲昵,方中兢还说出要替她杀人的话来,都暗抽了一口冷气。难道师姐竟然迷住这小子,要将我们都杀光吗?
她们向来都知道暖香饼厉害,任何青年才俊一旦着了此道,是要东便东要西便西。就算要他杀了自己亲娘也有可能。更何况方中兢昨天还只是个会些拳脚功夫的小伙子,怎么一天过去竟能轻易把自己大师姐擒住?难道不是她二人假惺惺地做戏骗自己?
大家听了方中兢的话皆惊疑不定,既不敢相信稚儿存心想要杀了她们,也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脑子里都是跑马灯似的乱转,手上动作都慢了。
稚儿此时满头大汗,心中焦急,却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