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个熊,****你妈的蛋。“怒骂声中,贺永从一处山崖下的豁口中探出半块身子,79式狙击步枪抵肩就抠动了扳机,一颗7.62毫米突缘弹带着满腔悲愤,旋转飞向目标。
顺着贺永枪口指着的方向望去,二十多米以外,一堆死尸里炸起一团红白相间的血雾,一颗烂得像稀柿子似的脑袋歪向一边,一双枯槁得能看得见筋骨的血手从一支AK-47冲锋枪上松开,在地上的草泥上疯狂抓挠了两下就一动不动了。
贺永长吐一口气,惬意的缩回豁口里,继续作壁上观。他当然不是在袖手旁观,更不是贪生怕死,他按照邓飞龙事先的吩咐,专门隐蔽起来监视那些乘混水摸鱼,向我军战士打黑枪的卑劣之徒。众所周知,在贴身肉搏战中,敌我双方混搅在一起厮杀,像一团乱麻,为防伤了自家兄弟谁都不敢乱开枪,但邓飞龙为了提防躲在暗处打黑枪,还是作好了以毒攻毒的准备,因为白眼狼的背信弃义是出了名的。
贺永前面十米远的杂树丛里,有一高一瘦的两条汉子在撕打着,体态高大的我军健儿用匕首插进瘦黑敌人的小腹,刚刚拔出匕首,但敌人已从旁边的死尸上扯过一把56冲锋枪,三棱刺刀则从他颈项左侧斜穿进去顶在了下巴骨上。
于是,我军健儿的脑袋便以古怪的角度斜吊在一边,而敌人则面部抽搐,扭曲着嘴巴,一口血沫在喉咙里滴里嘟噜打着转,旋即喷到了我军健儿身上。情形惨厉而悲壮,直看得让贺永心头发悚。
然而像这样的情形真是举不胜举,比比皆是,有人在起伏突陷的地面上摔打着,用手指抓、脚尖踢、用牙齿咬,甚至以石块和泥土互相抛掷,除了兵器之外,凡是能致人于死地的方式方法无不用其极。悲号厉嗥掺杂在粗浊的喘息声里,人体在滚动在翻腾,皮肉在从身体上掉落,鲜血在从体内往外标射,这是人间最原始,最野蛮,也最残毒的攻击及自卫手段,然而,这也何尝不代表了彼此心底的怨毒,也何尝不是意味着两个民族间深仇大恨在这一刻已经激化到了顶点,无可挽回。
当冯志超带着三排和炮排冲上EB高地之时,现场早已成了血海屠场,人影飞腾扑击,刀光雪亮森寒如冰,暴叱与怒吼起落飞扬,时有惨烈的哀号发于生命濒绝前的壮士嘴中,时有狂悍的怪笑来自获胜的丹田。
看到这种绝命地狱战,冯志超热血沸腾,杀气顿然从脚心窜到脑门,在他的心里,今只有一个念头,那是杀人。
夜暗中,高矮胖瘦的身影交相混杂着,追逐着,缠斗着,因为晨光太过黯淡,若不是近身很难分清楚敌我。
刘远之早就是汗毛根根竖直,寒气森森冒出背脊骨,这一路冲杀上来,他就像一条跟屁虫一样尾随在冯志超屁股后面,无论战友们打得多么热闹和多么惨烈,他都满不在乎,偶尔只是逢场作戏,看到冯志超开枪就端着枪跟着胡乱扫射一通,显出一副要跟战士们同生共死的英雄气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