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蒙蒙的,黑沉沉的,模模糊糊的,一片混浊。坝子的右侧是一道深邃的峡谷,借助闪电的雪白光亮,隐隐约约的看得见有一条蜿蜒盘曲的公路从狭谷直通军营的大门口。
邓飞龙迅速的察探了一下地形地貌后,立马摸出夜视望远镜跑到一堆灌木丛里,半蹲着身子,举起望远镜仔细的窥探军营里一举一动。
时值阴雨天气,山坡上笼罩的雾霭如同一层厚厚的纱蔓,能见度差得要死,又是在灌木丛中,视线严重受阻。
怃然的摇了摇头,邓飞龙收起望远镜,猫着腰身小心翼翼的朝山坡下挪移了近二十米,这里雾霭较为稀薄,视线有所改观。他便重新趴在了灌木丛里,摸出望远镜继续观察起来。地处山林地带,缺乏必要的供电设备,仅靠军营里的发电机维持着四五盏瓦数较大的钨丝电灯泡。电力明显不足,灯光忽暗忽明,就像四五只不断眨巴的鬼眼。光线昏暗而幽森,能见度自然是差强人意,不过军营里的建筑设施还是能勉强看得清。
情报说得没错,这座军营的规模确实不大,面积估计不到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四周都设置了人多高的铁丝网,三五辆中国援助给这些白眼狼的解放牌军用卡车整齐的停靠在军营的铁栅门一侧。约莫十五六顶绿色军用帐篷错落有致的散缀在军营里面。四个角落里堆积着用帆布盖压着的油桶,堆叠成山的木箱和破旧废弃的汽车轮胎。三所大小参差不齐茅草木屋分别占握着军营左,中,右三处位置,其中最小的那座茅草木屋还亮着昏暗的灯光,为死气沉沉的黑更半夜平添了一丝生机。
邓飞龙吞了吞唾液,略为舒服有些僵木的腿脚,稍事休息了一下后,他的视线随着望远镜继续留意着军营里的风吹草动。
军营的四个方向还高高的耸立着四个用于瞭望的木架塔楼。四个塔楼上都架设着PKM通用机枪,南面的塔楼正好与邓飞龙所处的山坡形成一条对角线,如果他一不留神被敌人发现的话,光塔楼上的那挺机枪就有足够的火力封锁住这道矮矮的山坡,密集的枪弹足可以把他射成血筛子。端巧现在是冷雨凄风的黑夜,能见度本就不好,他又隐藏在灌木丛里,用伪装披风覆盖着整个身形,望远镜的镜头透过草叶的缝隙向外观察,即使不断的有闪电划过夜空也极难因镜头反光而败露行迹。
象蚯蚓一样的蠕动着向前再推移了四五米,邓飞龙便将南面正对着他这边那个瞭望楼上的哨兵看了个清清楚楚。哈哈,这位仁兄背靠着塔楼支柱,扣着盔式帽的脑袋瓜子一垂一打的,要死不活的熊样真惹人讨厌。
跟安南打过交道的邓飞龙心知肚明,就算是这些家伙在打磕睡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长期征战,他们养成了一个良好的习惯,无论有没有人把风,休眠时他们都是处于半醒半睡的状态,几乎没有酣畅入睡过,只有那么一丝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立马警觉过来,以最快的速度进入战斗状态。
据了解,这种睡得快,警醒得更快的休眠习惯已在安南中蔚然成风。当然这也是任何军队的作战士兵所必需具备的,最基本的军事素质。
情报上显示得没错,这座军营是安南的一处后勤补给站。这里毗邻两山地区,非常便于前沿阵地随时补充弹药,粮草和油料。嗯!在安南方面像这样隐蔽的后勤补给站恐怕还有很多,看样子顽固而卑劣的敌人是作足了功课,要跟我国长期耗下去。
放下夜视望远镜,轻轻的吐了吐舌头,邓飞龙愤懑的暗骂道:“格老子的,一群白眼狼,忘恩负义的无赖,野心倒不小,想要和我们长期打下去,真是不自量力。“
绵绵的细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丝毫没有停滞的迹象。
邓飞龙趴在茂密的灌木丛里,痛痛快快的享受着天然的沐浴。一阵凉飕飕的,冷丝丝的夜风卷过灌木丛,一股凛冽的寒意罩体袭来,草丛里面阴凉的湿气也无情的逼迫着我们的孤胆英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