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弦首此提议也不算是过分,可崔某觉得,前面的步骤可以免了,直接一决高下便可以了...”
崔志面色一沉,冷冽的眼神一丝寒芒掠过。阁楼之中的室温瞬间骤降,手执杯盏中的酒气瞬时一凝,酒水表面丝丝银霜覆盖,已肉眼可见减速度凝结成了细碎的冰晶。
“呵呵...‘云峰淡然一笑道,“素闻阁下以冷世冰弦闻名于世,今日在下到要讨教几招,看看长乐到底有什么能耐!”
说话间,云峰周身似乎有气流在回转,吹得长发飞舞,衣袍摇摆,凝眉一凛,犹有一般玉碎之势。
“弦首风骨真是让在下感佩,可三日前的虚耗,对弦首已是大为不利。如今撕破脸的速度竟这般快,难道是急着送死吗?”崔志冷冷注视着云峰,右手寒芒尽显,凛冽寒芒散发着耀目黑光,一张乌黑透明的琴魂逐渐从光幕中浮现,顷刻间,寒芒似凝住了时间一般,将整个明月楼内的人潮与喧嚣顿时带入了沉寂。
此时明月楼内的人姿态各异的静止在这一刻,周遭空气间悠悠荡漾着森森寒气,诡异如画。
而此刻的云峰周身的空气流转的更加迅疾。面色则是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味道。
“呵呵...云弦首可识得我手中之琴?”崔志淡漠一笑,笑声传来,空气中的森森寒意竟也随之荡漾起来。
“这是...玉壶冰琴!?...”望见崔志祭出此琴,云峰心头一惊,‘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有这般灵器,这深寒意境的琴魄更是让他如虎添翼了。看来今日之战,恐怕连自己的性命都要作为赌注了。’
“云弦首,你是想要和我拼个鱼死网破呢,还是乖乖放下锦瑟,大家还可以安静坐下来喝酒...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你三天前耗损,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恢复的,既然你赶来赴约,就没有做好交出锦瑟的觉悟吗?”崔志冷言道。
“呵呵...呵呵...天下懂得乐之道者,冥冥能有几人,能和崔长乐这般高手过招,也算是云峰之幸了,觉悟我自己早已做好,但想这么轻易的从我手中拿走锦瑟,恐怕我手中之弦也不会答应!”
只见云峰周身气流飞转得愈发激烈,隐隐似有风鸣之声引动,一缕劲风化成了肉眼可见虚影急速盘旋在云峰手上,赫然已变成一把透明的古琴形象。
“哦?...看来弦首今日真的要和我一争高下了?”崔志冷眉一挑,已蓄势待发。
喧闹场景在脑海中回荡着,秦焰眼前的静茹安静温婉的端坐,纤纤小手握着酒杯,淡红的西域葡萄酒还散发着幽幽清香,这画面柔美,让人微醉。
一阵杂乱无章的音律传入耳蜗,耳边似乎有狂风在呼啸,又一阵苍凉的旋律激起,秦焰又感到身体正在被风雪侵蚀,身体被这寒冷激得不由得一颤,全身瑟瑟发斗,耳边的喧闹也瞬间消失了,秦焰回过神来,望着眼前景象,犹在梦中。
就在大厅之中,所有人都摆着各式各样的姿态静止在厅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僵住的笑颜,把酒言欢,推杯换盏。只是......都静止在那里。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秦焰走到静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唤几声,而静茹却无一丝回应。
“静茹!静茹!...”连续叫了几声仍然无反应。
秦焰一时惊愕,右手摸了摸静茹的额头,只觉冰冷刺骨。“啊?被冻住了?!...”此时秦焰又惊又怕,这状况真是太诡异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眼前景象已经无法用常理去解释了。
琴焰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只觉疼痛难忍。‘这不是梦,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心思踌躇间忽闻楼上又传来了那苍凉的琴声。
崔志指尖在玉壶冰琴之上凌厉连绵的崔发出无尽剑雨,如利刺般的锋利骤雨瞬间凝结成万千冰针朝云峰横涌来。
而云峰则沉声一喝,三弦齐动,三道劲风化作风墙横扫而出。
两股琴力交汇,冰雨被风墙阻拦,风墙也在一簇簇剑雨的冲击下消散。
眼见如此,崔志再度催动冰琴,袖手一挥,撞击琴面。这一挥竟击得沧弦齐名,一股浑厚的弦音荡起,如同浪花拍岸一般,一股音潮自琴身汹涌而出,化作三尺浪头朝云峰盘旋而去。
云峰不敢怠慢,同样袖手一挥,划过琴面。一股比之先前更加强劲的劲风扫出,以飞鸟形态撞向浪头。
崔志一声冷笑,袖手连动,层层浪花齐涌,如同海潮一般,浪花层层叠叠汹涌而出。
“呵...云峰啊云峰!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此时云峰额头已现冷汗,见崔志发动如此连绵之力。深知对方实在消耗自己的魂力,两方心知肚明,这样耗下去,云峰的定然不济。
情势不由人多想,云峰无奈牙关紧咬,一簇簇长音幻化的风鸟与那连绵的浪头相迎,而身体的虚弱之感也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