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的意思,说道:“卢广陵明白。”
被掌教真人当成夫怀道门正统继承人之一的齐浩然呵呵一笑,抬头望天,过了一会儿说道:“小道有一物一言相赠,将军眼中有血,他日必有一场大劫,过则一路通途,不过则亡。赠你一物,虽无法消除此劫,但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齐浩然伸手从怀中取出黄纸,大拇指在食指上微微一划,白润如玉的手指裂开口子,缓缓流出鲜血。齐浩然的鲜血竟不是常人的猩红颜色,而是泛着一层朦胧的紫色,齐浩然双眼微微一凝,心中却在叹息自己欠下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多了。
齐浩然以指为笔,以血做墨,迅速的在黄纸上写下一个道门符咒,然后口念真言,整张符纸先是亮起极耀眼的紫光,然后渐渐归于寻常,只是符纸周围却笼上了一层朦胧紫气,细看时,又好像与寻常无异。
齐浩然将符纸递给卢广陵,卢广陵尚未道谢,显出疲态的齐浩然就一步跨出庭院,一路念咒而去,最后掠上墙顶,飘然而去。
卢广陵将符纸贴身收好,他身旁的贺洪这是感慨道:“神仙人物,神仙人物啊。”
卢广陵略微自嘲:“我这统领做了,走狗也做了。”
卢广陵微微抬眼,看着晴朗天空,自言自语道:“杀死弟弟吗?”
身旁所有人都沉默。
军中卢广陵最大,家中卢广陵第二。而最近卢仁似已有将家主之权下移给卢广陵的迹象。如果现在谁接一句,无非是再搭上一条性命的小事。
卢广陵脸色不定的看着天空,沉默良久,最后叹息一声,说道:“把卢朗和青风带到我房间来。”
卢广陵最后坐在自己房间的位置上,那些统领则被他吩咐守在外面,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得踏进房间一步,众统领以及贺洪等人虽然心寒至极,但也不敢反驳,在将受了伤的卢朗卢青风二人以及无论如何也要跟来的卢义送了进去后,老人双手插袖,沉默了一会儿,小声的悠悠一叹,“你我如今若想活下去,只有与卢广陵在一道了,此事可万万不能说出去。”
贺洪嘴里叼着跟不知哪儿摘的狗尾巴草,沉沉道:“我明白。”
房间内,卢朗随意坐下,一口饮尽了卢广陵提前倒好的一杯茶水,卢青风本有重伤,但在卢广陵面前,他也不乐意吭声,一言不发的歪歪扭扭的站在一旁。卢广陵眼神闪动,最后起身搬了张铺着柔软兽皮的躺椅来,压手示意卢青风坐下。
卢朗还在一旁嚼着茶叶,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不论什么茶都要把茶叶嚼碎吃了,略阳城里其余膏粱子弟也曾因此笑他是不谙风雅的北地蛮子,向来野蛮霸道的卢朗只是微微一笑,随他们说去。此刻,见到卢广陵的行为之后,脸上露出讥讽笑意,似在嘲笑卢广陵的惺惺作态。
卢义见到卢广陵至今一声不发,上前了劈头盖脸骂道:“你脑袋进水了?干什么放走他?”
卢广陵将眉毛一挑,没有动怒,只是坐回自己的位置,不温不火的喝了口茶,这才慢慢道:“这话可就过了,你们一天在外胡作非为,凭着卢家的声势作威作福,我管不着。但卢朗啊卢朗,你惹到的可不是什么宗师,他是大宗师。”
卢朗双眼猛地睁大,然后他冷冷一笑:“你可真会开玩笑,大宗师?别以为我不清楚江湖境界,他要是大宗师,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卢广陵呵呵一笑,道:“我没说他是大宗师,他是大宗师最疼爱的大弟子,明天,人家就要找上门了,你还不知死活的掳走那个小孩,你真的想把我卢家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吗?”
卢广陵抓起手边的茶杯,一杯子扔在卢朗的头上,茶香四溢,滚烫的水沿着卢朗的脸颊慢慢流下。
卢义眼睛一瞪,大吼一声就扑了上来:“卢广陵我跟你没完!”
卢广陵抬腿便是一脚踢过去,他阴冷的看着卢朗以及卢义,森然道:“卢家正处于生死关头,你们还不知好歹,你们是要将我卢家基业拱手于他人吗?”
卢朗嘴角缓缓勾起,先是无声的微笑,然后便是放开声音的大笑,“卢广陵,你以为你搬出大宗师的名号我就会怕你?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卢广陵气笑道:“这如今的卢家是你当家还是我当家?你要真能,你现在就带着人出去找那名宗师死磕去,我不拦着你。”
卢朗胸膛起起伏伏,好在他的伤并没有卢青风那么严重,否则可能当场被卢广陵一番话气死。
随后卢义从一旁爬起来,站在卢广陵面前,撂下一句狠话,“卢广陵,今日羞辱我们父子的账,我们来日再算!”
说完,卢义就想扶着卢朗离去,卢广陵冷眼看着他们的举动,说道:“谁允许你们走了?”他摘下腰间佩刀,扔在卢朗身上,口中不咸不淡说道:“你自己动手吧,我动手,怕脏了自己的手。”
卢广陵心中轻叹一声,却不得不狠下心来。
不等卢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