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找出邹江锋,还要想办法把下面那名穿白衣服的公子哥儿解决掉,想到这里,胡清眼底就浮现出一抹懊恼,之前就不应该放邹沐轻松离开,如今反而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被动局面。
胡清看上去相貌堂堂,早些时候曾是江南那边数一数二的青楼浪子,只不过后来被许乾一剑断去寻欢作乐之物,这才变得一脸阴柔的模样。此时仇人在前却无法动手,只得对峙,胡清头疼归头疼,却也不惧,身边皆是为此行所挑选的帮会好手,加之又有银两开道,下面那名出言不逊大出狂言的公子哥即是凭着一两分关系叫来了卢广陵,胡清也有自信用银两摆平卢广陵,毕竟他胡家便是以财大气粗而在这个团体中仅次于虎跃门,到时候只要找几个人把那个白衣公子打一顿,给他长点记性就可以了……不过这白衣公子哥似乎还有那么俊俏。双方人数悬殊,至多就是在顶尖战力上差距有些大,但所谓蚁多咬死象,到时候就算邹江锋的寸刀再如何出神入化,也就不会鲤鱼会了。
厉扬一脸阴沉的直直盯着许乾,他膝下有三子,最宠爱最年幼的小儿子,然而却在他小儿子十三岁那年,死在了许乾的剑下,尽管有人曾说是他的小少爷非礼良家妇女,该纵使恶仆打伤人家男人,才被过路的许乾仗剑杀死,但厉扬心里说什么也不相信,第二天,有人便在田里发现了替许乾说好话的那人的尸体。
厉扬抵至二品多年,曾本就打算在二品呆一辈子,后来多了许乾这个仇人,这才苦心练武,甚至远赴北方,冒险在边境上生死搏斗,可惜离一品依旧只差那么一线距离,仍是未达到那看似触手可及的层次。
一个渴望报仇的人,自然有苦心突破现有境界的努力,但厉扬自知无法更进一步,只好转而研究江湖邪术。
公孙海赤手空拳的往前面走了两步,稍稍离常淹近了一些,常淹却是对此毫不理会,依旧在仔细寻找邹江锋,但至今还未找到邹江锋露出的马脚。
公孙海心里一笑,道:“别找了。你们得到的消息就是错的,邹江锋可没有跟着来,说不定他此刻已经把你们的家抄了。”
要说公孙海这时候一点不怕,那是自欺欺人。虽说曾经见过的一品不胜枚举,甚至宗师炫技都有见过,但常人一生别说宗师炫技,连一品炫技都未尝见过,此刻公孙海可谓是全身毫无防备的站在常淹面前,只要常淹起了杀心,他下一刻就只有人头落地,血溅此处。
只不过公孙海心里有谱,知道就算眼前这名一品想要暴起杀人,也只有他死我存的下场。
常淹内心有些狐疑,但依旧镇定道:“公子,你知道我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吗?我们既然来了,那自然心中有数,到时候你死了可莫要怨我们。”
公孙海一笑,没有说话,只是耸了耸肩,似乎对于常淹等人的消息来源有些不屑。
常淹差点破口大骂,心想该不会真是被别人骗了,怎么邹江锋这时候还不露面?
公孙海这时候转过身去,看着面前的其余人,无奈道:“你们的领头人的消息是错的,你们的老家已经被人抄了。”
常淹缓缓吐出一口气,意味不明的嘿嘿一笑。
顷刻间,风声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迅猛。
只见客栈二楼跃下一道灰色身影,单足落地,一点一弹,身形潇洒的掠向公孙海。
尤二麻子身穿灰色单衣,双手握拳,弹向公孙海后,双拳便高高举起,眼看便要将公孙海砸成一堆骨肉。
尤二麻子双拳尚未落下,就有一道清亮刀光射入眼帘,短刀如蛟龙出海,气势十足,卷着令人胆魄发寒的光泽,破去尤二麻子的攻势后,还余力未止,向着常淹飞去。
常淹双眼一眯,视线在人群中快速扫过,很快便找到了何人出刀。常淹右手一挥,轻松拦下这看似凛冽,实则力竭的一刀。
与寻常人无异的一名鲤鱼会帮众从人群中跃出,伸手轻轻一握,便接住了带着呼啸风声归来的短刀。
这名帮众眼神有些游离,站在公孙海前面,口中不咸不淡的说道:“常淹,咱俩有些时候未见了。”
邹江锋看到常淹没回答,只是阴沉的看着自己,笑了笑,缓缓抬手,手指搭在鬓角,一点一点撕去面皮,“带了副面具后,都不认识我了?”
除了已经被邹江锋一刀砍死的尤二麻子外,其余几人都已经下到一楼,五人互成犄角的围住邹江锋、公孙海、许乾三人,个个神情肃穆。
客栈外的马车内,一直注视着这场闹剧的司马敬德手捧一只紫红茶壶,轻笑道:“还真不会找人,先前的薛晓还有些看头,如今这些人,怕是谁也接不住邹江锋十记寸刀。”
昨夜佯装邹江锋如入无人之地的石当国坐在一旁轻声道:“常淹应该可以。”
司马敬德摇头道:“不行,你也算是刀法大家,邹江锋一生浸淫寸刀,单就寸刀而言,他就有追赶你的实力。”
石当国身旁原已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