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今日上早朝时那是红光满面,心情大好,对平时恨之入骨的王允也是笑脸相迎,还聊得开心。从此,王允也看出来了此事已是十拿九稳,为了最后让吕布跟貂蝉见上一面,他就趁兴把董卓请出来喝酒,拖延时间,等到陈宫让人过来传告“家中有事”,这才借故告退。
而此时,睡一晚上的吕布也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空白的脑海中逐渐汇聚了那片竹简所言,登时从床上跳了起来,由于动作太大,令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裂开,可他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挑了身深色的衣服换上后便骑上赤兔往相国府方向奔去。
董卓曾告诉守卫,相国府唯吕布与李儒可以不必通报,随意出入,所以吕布下马后就直接冲进了府中,问了婢女,方才得知貂蝉的住处,守卫森严,且得到了董卓禁止的命令。
“连我你们都敢拦,不想活了是吗?”吕布怒道。
守卫恭敬道:“禀温候,属下只是...”
吕布才懒得听他废话,一怒之下,将其踹飞了出去,其余守卫见状立马拔刀相向,可是谁也不敢上前。
此时房内传来貂蝉的声音:“让他进来吧,我会向相国交代的。”
闻言,那些守卫才收起兵器,作揖放行。
吕布推开房门,屋内窗户紧闭,连蜡烛都没点,光线显得有些昏暗,只见貂蝉身着白衣坐与梳妆台前,面色苍白憔悴,眼眸之中没了之前的灵气,彷如死灰一般。
“貂蝉!”吕布站在她的身后轻声呼唤,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心脏莫名的刺痛,他还记得前两次他们见面的时候,那会她很嚣张、很任性、很不淑女,敢跟他顶嘴,直呼他的名字,还会骂他,那时他觉得,如果他的身边一直有她在的话,想必他以后的日子一定很热闹,也会很开心,他愿意惯着她,保护她的这份纯真、直率,可是才仅仅一天的时间,竟然是已把她的锋芒给尽数抹灭得一干二净。
“听说你为了我,独闯皇宫,还受了伤?”貂蝉看着镜子里映着的那个男人,问道。
吕布回道:“是,全身都是伤。”
貂蝉道:“你怎么那么傻呢。”
吕布感觉眼睛有些发涩,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道:“我不傻的话,怎么会把你给弄丢了?”
貂蝉微微苦笑,“你没有把我弄丢,我把最宝贵的东西留在了你那里。”
吕布伸出手,道:“既然这样,如果我要带你走,你愿意跟我走吗?”
貂蝉起身看着他,问道:“走,去哪?”
吕布回道:“去哪都可以,只要离开长安,我能给你一个幸福安稳的天下。”
貂蝉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你说的幸福安稳,就是整天带着我受董卓的追杀,亡命天涯吗?”
吕布道:“你那你说怎么样都好,我听你的。”
“帮我杀了董卓!”貂蝉毫不犹豫的说道。
吕布闻言顿时一愣。
貂蝉见状笑了笑,眼眸之中不禁闪过失落之色,道:“我开玩笑的,陪我出去走走吧,听说这相国府比皇宫还气派,我倒是还没看过呢。”
吕布点头道:“好!”
两人一前一后,身旁也不带侍女伺候,就这样,相顾无言的行走在相国府的后花园间,一直到荷花池的凤仪亭处才落脚歇息。
貂蝉看着满塘荷花,道:“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驱车策驽马,游戏宛与洛。洛中何郁郁,冠带自相索。长衢罗夹巷,王侯多第宅。两宫遥相望,双阙百余尺。极宴娱心意,戚戚何所迫?”
吕布道:“我知道你现在恨相国,可是他对我有恩,待我不薄,我可以带着你离开他,但是我不能杀他。”
貂蝉轻轻点头,道:“我明白!”
吕布真容不得她现在说话的淡漠,他越这样,他的心就越痛,于是上前两步,像是在恳求一样:“让我带你走好不好,我保证我一定能给你想要的生活,哪怕山间田野,我都不在乎。”
貂蝉回道:“你的志向应在广阔浩瀚的天地之间,没必要为了我一介女子葬送了你的大好前程与荣华富贵,让天下人看轻了你吕奉先。”
吕布从背后将貂蝉抱住,道:“我不在乎天下人看我的眼光,我在乎的是你在不在的我的身边!”
貂蝉挣扎道:“你放开我。”
吕布抱得更紧了,“我不放,我怕我这一放,从此就再也抓不住你了。”
“吕布,你在做什么?”董卓正行色匆匆的赶来,远远看见此番情景,当即大声一喝,并拔剑掷了过去。
吕布连忙放开了貂蝉,轻功施展开来,避开董卓掷来的一剑,纵身跃出了院墙。
貂蝉不可察觉的一声冷笑,暗中咬牙道:“陈公台,这就是你处心积虑的计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