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政局动荡,街头巷尾一方在传张让谋反,一方在传何进不仁,最后这两人终于是打起来了,还有能者称今日大将军已经领兵三千杀进了皇宫,誓要铲除阉党宦官,之后就是各种流言蜚语不计其数,反正要是想知道的话,辗转几家茶摊酒楼就能听见各种不同版本的说辞,各个有理有据,令人费解。
这也是杨至没有前往洛阳的原因,用他的话就是乌烟瘴气的,浑水不宜深趟,也没这个权利,所以继续北上准备寻个落脚之地,且受张角临终之托,帮他照顾他的妹妹,因为太平教大势已去,让张悦以太平圣女的身份继续下去,肯定免不了杀身之祸,毕竟张角不是没心没肺之人,自己的罪过,怎么说也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去承担,去世前还遣散了大半部分的教徒。
带着张悦到冀州渤海寻了个客栈吃点东西,好在张角给了些银两,否则他们两个恐怕就得流落街头了。
“来,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
杨至给张悦夹了些菜,这个姑娘已经到了及笄年华,生得亭亭玉立,性格落落大方,虽无什么家世背景,却有大家闺秀气质,容貌上佳,已有国色之资,且聪明伶俐,心思单纯,听张角说,她可无师自通参悟玄黄之道,倘若张角可以早点遇上的话,也不至于会被太平要术折磨成这般人模鬼样,可见她确有非凡的能力。
“忘川哥哥,怎么他们都在说我二哥的坏话,是不是我二哥真的是个大坏人?”张悦闷闷不乐的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
“是非,成败,功过,又有几人能论,公道自在人心罢了,你还小,再过几年你就能明白了。”杨至朝她微微一笑,摸摸头。
可张悦还是没有心情吃饭,可怜了那碗大米都快被捣成浆糊了。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打闹声,客栈内的人闻声都跑出去看热闹了,张悦也很好奇,刚要起身却被杨至拉住了手腕,用眼神示意她坐下,别多管闲事,张悦再次郁闷,耷拉着脑袋连戳米饭的心思都没有了,长长的叹了口气。
杨至看小姑娘这幅模样,无奈的苦笑着摇摇头,安静的吃饭。
过了片刻,外面终于是在有人愤愤不满的警告几声后而平息了下来,客人也都意兴阑珊的回到了客栈里,杨至刚好吃完,结账时打了壶酒,再包了只烧鸡随身带着,等张悦什么时候喊饿了再给她填肚子。
走出客栈,刚踏出两步,脚踝突然被一只手给抓住,杨至低头看了一眼,是个身穿破烂粗布衣的男子,头发蓬乱,满是污垢的脸青紫一片,还残留着血迹,想来他就是刚才被打的那个吧,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洗澡了,稍稍靠近都能闻到那股酸臭。
男子看了杨至两秒,咧嘴一笑,赞叹道:“不得了不得了,兄弟从西蜀而来的吧?”
杨至眉头微皱,这家伙竟然能一眼看穿他从何地所来?
“我再看看,我再看看,”男子上下将杨至给瞧了个遍,特别是看他的面相,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咽了下口水,声音有些颤抖道:“能...能否让我看看你的手?”
杨至看他倒有几分实力,也就伸出了手,看他能算几分。
男子捧着杨至的手仔细的端详着,也不知道他看出了什么,竟是生生的把自己给吓出了一头的冷汗。
“怎么了,看出点什么了吗?”杨至抽回手,问道。
男子连连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屁股,咧嘴尴尬的笑道:“我这手相道行太浅,不过看兄弟你这面相倒是贵人之命,不知兄弟这是要前往何处,能否带上小弟我,鞍前马后随时听候调遣。”
杨至觉得这人倒是挺好玩的,而且他能看得出来,这家伙远远没有表面如此简单,留在身边或许有朝一日能用得上也说不定,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于是笑问道:“都会干什么啊,说来听听,我这银两也不多,总不能还养闲人不是?”
男子拱手道:“在下简雍,涿县人,因家道中落而四处漂泊,学过几年测挂算命的伎俩,人送外号铁嘴,能说,会道,不怕告诉你,以前我们那村东有头将死之牛,几日不吃不喝,那是眼看就要咽气了,结果我这一去,一说,嘿,你猜怎么着,当场就爬了起来,活蹦乱跳的,就我出来跑江湖的时候还能下地耕田,厉害吧?”
杨至比了个大拇指。
“过奖过奖!”简雍呵呵笑着拱手道,又问:“小兄弟你这是要前往何处?”
杨至反问道:“依你来看,我们应该前往何处才能容身?”
简雍思索了一下,提议道:“可北上去投辽东公孙瓒,虽然此人治政不怎么样,但带兵却有一套,加上最近北方狼族侵犯,战事频繁,兄弟可趁此机遇,定能有一番大的作为。”
杨善不解道:“可我一来没有兵马,二来从未执军,何以能够有大的作为?”
简雍拍拍胸脯,道:“这个交给我便是了,忘记我叫什么了吗,游说那是我的强项,有我这张嘴在,你就放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