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宗城外方圆十里,遍地焦火,狼烟起处皆是残骸断肢,尸横遍野令人触目惊心,三万大军,如今只剩区区十几人。
“这就是传闻中的道宗至宝《太平要术》的威力吗?”董卓的目光扫过周围,心惊不已,竟然是能够在顷刻间,将三万大军灰飞烟灭,如此强大的武学,他若是能够得手的话,岂不是天下无敌了,于是敛去了惊讶的脸色,笑得近乎疯狂,下令道:“李傕、郭汜、华雄,给我杀进广宗,今日我定要取下张角首级。”
“得令。”三人抱拳应声道。
四人随着仅剩的十几骑来到广宗城下,幸得保命的李肃浑身是血的前来与董卓汇合,已经剩下一口气了。
董卓安排李肃去休息后便带着李傕、郭汜跟华雄三人杀进了广宗城。
此时广宗的街道上早已不见百姓,唯见一身背剑匣的少年站于不远处,黑布蒙面,虽是略显消瘦,可董卓却能感受得到那股自其体内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
看那身装束,显然不像是太平教的人。
“吾乃大汉中郎将董卓,特奉天子诏除贼广宗,英雄何故拦路,是想与贼同伙乎,如若不是,还请速速让路,若让张角等贼人逃了,你这可是死罪。”董卓道。
杨至淡淡回道:“素闻并州刺史董仲颖残暴不仁,每破一城便是生灵涂炭,我不过是想守护广宗百姓的安全罢了,并无于太平教同流,今恰路过此地,便是来请董刺史高抬贵手,放过这些无辜的百姓。”
董卓看不透杨善的实力,所以面对他那毫不遮掩的言语倒也没轻举妄动,隐下火气,道:“好,我答应你,今日我只取张角狗头,定不动广宗百姓一根汗毛,如此可否?”
“那草民先在此谢过董刺史了,”杨至拱手,继续道:“张角已经病逝,在董刺史赶来的半刻钟前已经被太平教的其它护法带出了广宗,倘若要寻人的话,便望北面去吧。”
董卓眉头一皱,感觉到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也是有些怒了。
他们西凉军何时跟人讲过道理,眼见杨善如此敬酒不吃吃罚酒,郭汜也是忍不住了,道:“我看此人明显就是太平教贼人,今挡道定是为了拖延主公,好让张角逃离,看我先将此人拿下,以祭城外三万亡魂。”
郭汜一言既落,便挥刀朝杨至杀了过去,凶猛之势,与李肃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急。
杨至脚步一撤,微移身形避开,刀刃近乎贴着他的面门落下,将青石板的街道给砍出了一条裂痕。
还不待郭汜起刀,杨善一脚就将其给踩住了,沉气制住,竟叫郭汜动弹不得。
“啊!”
郭汜大叫一声,用尽了浑身解数,终于是把刀抽离了杨至的脚底,再次抡起,劈头又是一刀。
杨至脚踏九步惊鸿,躲开郭汜刀刃的同时,蕴含太虚龙气的一掌顺势拍在了他的胸口,可见内力自郭汜的前胸而入,自后背心窜出,带有低沉的龙吟声响。
郭汜的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双膝无力的跪了下去,喷在一大口的鲜血,那闷在腔中的内力久久不散,憋得他差点喘不上来。
“在下不想与汉军为敌,伤人之事,还望董刺史见谅。”杨至率先陪了礼,也是在给董卓个台阶下。
董卓也知道今天这个闷亏吃了还是得肚子里吞,郭汜的武功在凉州四狼里位居第二,绝对不弱,可眼前这个少年竟然能够一合之内取胜,实力深不可测,就算他们全上的话,恐怕不奈何不了,于是抬手道:“我们走。”
“董刺史慢走,恕不远送。”杨至再次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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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皇城,北宫太师阁。
身穿黑衣的魍魉快步走进大殿之中,于屏风前跪下,道:“启禀主子,太平教发来书信,说张教主他……他仙逝了!”
“传令给赵忠,杀了那个狗皇帝!”张让的声音淡淡的屏风后面飘出,透着凛冽的杀意,少了几分阴柔,多了几分阳刚。
“是,主子!”
回完话的魍魉,起身退出了太师阁大殿。
张让倒了杯酒,洒在地上,垂眸道:“哥,你的心愿,我来替你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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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六年四月,灵帝驾崩于寝宫之中。
此时大将军何进已经可以猜得出来张让想要谋反了,于是聚集众大臣商议事宜,最后决定先立正君,待朝纲一统,再图张让,这样才能算是师出有名。
立君之事大于天,特别是在这种时候,皇帝是谁,将决定整个事态的乾坤。
灵帝驾崩之前,最喜皇子刘协,可是刘协乃鸠美人所生,董太后所养,平时就与太师阁往来密切,假如让他当了皇帝,张让是必如日中天,到时候借着皇帝年轻不懂事而胡言乱语,恐怕会步灵帝后尘,朝廷永无宁日。
所以这个正君必须由何后之子刘辩上位,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