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茂笑道:“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慢悠悠的不着急吗?”
“对呀。”
“你想啊,咱们目前所在的西康省,其地理环境及经济条件都不是很好,养不了多少兵,所以其防御力量势必很薄弱,而川军的主力部队若调派过来又需要时日。再说咱们的后方,虽然有大队追兵,不过原本横亘前进路线的大渡河,此时已经变成咱们的天然防线。所以,我判断,总部机关及大部队在连续行军作战之后,肯定要在泸定进行必要的休整。”
沈志杰猛然一拍他的大腿,半是埋怨、半是欣慰地说:“你早说啊,尽让我瞎着急了。”
叶子茂“嘿嘿”一笑,说:“话又说回来了,只要还带着这些伤病员,着急也没用啊。”
沈志杰转而认真地上下打量他,说:“你能够转变这么大,应该不是魏少臣的一席话就能起作用的。”
叶子茂一边装起小本子,一边不以为然道:“哪有像你说的转变这么大了,我不是还是我吗?”
沈志杰依然半是埋怨、半是欣慰地说:“原先你尽耍小聪明了,如今居然能够从战略角度分析问题,还变化不大?”转而,有些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从赵广达那里知道毛主席又开始指挥作战后,脑子就没闲着啊?”
那天是1935年3月21日,中央红军奉命第四次渡过赤水时,叶子茂与正在率队调头去打阻击的赵广达相遇。
当时,赵广达不仅将俘虏冯世功交给他看管,还告知了“毛主席又开始指挥作战”的消息。由此,叶子茂就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想尽办法重返前线。
叶子茂此时还无从得知的是,就在中央红军第四次渡过赤水后不久,也就是3月28日~4月21日,为了配合中央红军长征,红四方面军主动放弃了川陕根据地,并南下发起空前惨烈的嘉陵江战役。
另外,虽然叶子茂已经推测到正在去与红四方面军会合,但绝对没有想到在十天后,也就是6月12日便实现了这一目标,即后来被史学家所称的“懋功会师”。
那么,1月15日~17日召开的遵义会议,为什么叶子茂却在两个多月后,也就是3月21日才得知“毛主席又开始指挥作战”了?
那是因为遵义会议的主要议题是对第五次反围剿的经验教训进行总结,******虽然由此正式重返**********,不过,当时这个“领导层”有二十余人之多,而且向下传达的会议精神和内容,并未涉及领导层的更迭,因为遵义会议的最后完成不是在遵义,而是在第一次渡过赤水之后,即2月5日~9日召开的“扎西会议”上,才决定由张闻天代替博古担任党的总负责人。
紧接着,在2月10日上午,召开了军委纵队营、科长以上干部会议,张闻天做了《五次反“围剿”的总结和目前任务》报告,这才首次向下传达了遵义会议精神,中高级干部才得知******重新被选为**********常委。
从军委纵队再传达到其他部队,依然需要时间,而且紧接着就是连续作战:二渡赤水、二打娄山关以及二占遵义。
在二占遵义的当天,也就是2月28日,中央才以长电形式,向红二、六军团传达了体现遵义会议精神的《决议大纲》。
此后,也就是3月4日,******才被任命为前敌司令部政委。不过,仍处于“集体领导”的组织形式之下。
在随后的“苟坝会议”第一天,也就是3月10日,因参会的部分红军高级指挥员太关注局部战场及眼前目标,与更具战略眼光并准备进行大布局的******发生了分歧,他竟然被集体举手表决罢免了职务。
紧接着是峰回路转,仍是在“苟坝会议”上,在******、朱德的支持与坚持下,与会人员认识到了******的战略意图的正确性,并由张闻天提议成立了全权指挥军事的“新三人团”,即******、******、王稼祥。
也就是说,******由此才真正正式重返最高决策层。虽然“新三人团”的具体分工为——******系“党内委托的对于指挥军事上下最后决心的负责者”,以及“以泽东同志为恩来同志军事指挥上的帮助者”。
不过,毕竟******的军事部署可以直接贯彻到了红军部队一线,也就是赵广达所说“开始指挥作战”了。
随后,就有了堪称神来之笔的3月16日第三次渡赤水,以及3月21日第四次渡赤水,进而最终完成“四渡赤水”。
接着就是5月3日“巧渡金沙江”,以及25日“强渡大渡河”、29日“飞夺泸定桥”。
此时,也就是6月4日,叶子茂、沈志杰率领收容队正在赶往泸定的路上。
叶子茂见沈志杰终于明白了,便“嘿嘿”一笑,故意凑到他的耳边说:“所以,咱们一定要加紧招兵买马了。”
沈志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