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远古村民埋葬大祭司之后,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是该捕猎的捕猎,该洗衣服的洗衣服,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墓碑立好以后,张立疆站在大祭司的墓前,低头默默的哀悼。老村长和诸位长者也一起哀悼,只是看墓碑的眼神都很奇怪。
回想前两天惊心动魄的请神仪式,张立疆的心情非常复杂,原本不该死的大祭司已经埋在这里,而自己这个最该死的人,却还活着,活在该死的远古恶梦中,活在远古神灵那该死的你猜,你猜,你猜猜的游戏中。你大爷的我猜你个鸟蛋啊!
远古神灵!你特么的太不是个玩意,你的远古梦境太傻叉,太扯蛋。
经过这几天的事情,还能是个远古梦吗?谁见过自己的梦这么扯蛋?昨晚梦中那个玩“你猜”的神灵,你特么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山林中,鸟儿欢快的叽叽喳喳,似乎是在解释这一切,可是张立疆听不懂鸟语。山风从耳边呼呼刮过,也不懂风的语言,而眼前的墓碑像是大祭司无言的嘲笑,似乎在说这一切并不是梦。
忽然间,一股寒意由心而发,极度恐惧,极度愤怒,更是极度绝望。这些个极度,压的张立疆喘不上气,只觉得心里很堵,堵的非常难受,堵的很不甘心。用手狠掐自己的脸很痛、很真实,就是不愿相信远古的一切不是梦。
张立疆转身指向一位远古村民,说道:“你过来,向我的脸上狠砸一拳。”
那位村民立刻吓得跪倒,拼命磕头求饶。张立疆又大喊道:“站起来,过来狠狠砸我一拳。”
那位村民浑身哆嗦的站起身,用眼神求助老村长,而吃惊的老村长也是非常不理解,但是不敢违抗神灵使者的意思,于是向颤抖的村民微微点头。
无奈的村民战战兢兢走过去,磕磕巴巴的说道:“神…神…神使!请…请饶恕我…我…我!”
张立疆愤怒的喊道:“靠你大爷!废什么话,快点砸……”还未喊完,突然就觉得眼前发黑,头发晕,脸上还传来剧痛。
心中暗骂远古村民下手太快,至少让我准备好,你特么的再砸不行吗?
闭上眼睛,强忍脸上的剧痛,强忍头晕眼花,眩晕许久才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这个远古村落,远古村民,远古大祭司的墓地。
突然张立疆狂喊一声“啊!……”喊过之后,还是不敢相信,绝不心甘,又向村民喊道:“把你的匕首给我。”
这次村民死活不敢给匕首,谁知道这位三傻子神使,要用匕首对自己干什么?
张立疆用手指向村民腰上的短刀,催促道:“快把那个匕首给我。”
村民看一眼腰间的短刀,吓的又跪倒在地上拼命磕头,祈求道:“神使啊!神使啊!刚才可是您让我打脸的。要不然就算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打最尊贵的神灵使者啊!请神使饶命啊!饶命啊!……”
张立疆快步走到村民身前,一把拽下腰间的匕首,直接就向自己的手掌划去。
鲜血顿时从手掌上流出,钻心的痛,痛的眼泪直流。黏滑的鲜血不断滴落到地上,滴到大祭司的墓碑前,每滴一下血,心就会剧烈的颤动,十指连心真不是吹牛。
老村长和几位长者看到三傻子用刀自残,直接吓到震惊,想要上前阻止已经晚了。当发现用刀仅划开手掌,也就没有再阻止,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三傻子遵照神灵的旨意,祭奠死去的大祭司。
然而张立疆哪有心情祭奠大祭司,心中只有强烈的恨意,极度的不甘,还有对远古神灵不断的辱骂,以及问候神灵祖宗十八代的女性家人。
为什么要用刀割手掌,这也是参照昨晚做梦时的感受,给了新的启发。
记得在梦里,天湖那群食人鱼将自己啃成白骨,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那么就可以确定,只有在现实中才有疼痛的感觉。
此时伤口传来的疼痛,绝对是真实存在,这就代表这个远古世界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世界。
绝望的眼泪不断滴落下来,无论自己是否接受这个残酷现实,早在游泳池跳水的那一刻,或许自己就已经撞死,已经被淹死。
既然已死,此时活在这个远古世界又算什么?难道这就是人死之后,灵魂进入到另一个世界吗?
可是,灵魂的手掌为什么会流血?为什么会痛?谁特么能告诉我,死亡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难道再也回不去了吗?真的已经死了吗?这里只是死亡之后的世界吗?你大爷的!我不甘心啊!我要回去,我要活过来,我要我原来的生活。
远古村民们看到三傻子在墓碑前流泪,误认为他是为已死的大祭司在落泪,感到三傻子神使有情有义,所有人也都感动的掉眼泪。
只是他们永远也想不到,眼前这位神灵的使者三傻子,是在为自己的死去而落泪,是在告别自己的前生而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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