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知白近乎羞辱般的挑衅,柳志的双拳几度握紧又松开,眼里的杀意聚了又散,最终眯着眼睛盯着李知白,冷冷的道:“你残杀同道,已是死罪,用不着我出手,自然有人会来找你清算。”
“说白了你就是不敢战,怕被我打死!”
李知白轻蔑一笑,转身就走,不再去看柳志。
柳志感觉胸腔里有火在升腾,相比之前的羞辱挑衅,现在李知白对他的轻蔑无视,更让他愤怒。
“李知白,你救不了青莲门,青莲门已经完了!”他猛然上前一步,用低沉的声音咆哮着。
“这是青莲门自己家的事,与你何干?更何况,你只是一个连我的挑战都不敢接的废物,不配在这里说话!”李知白猛然止步,转身冷盯着柳志。
柳志感觉李知白的眼神有些吓人,冷不防的后退一步。
李知白再次轻蔑一笑,眼里的嘲讽之色毫不掩饰。
柳志的心底里生出了浓浓的耻辱感,他堂堂一等宗门的内门弟子,竟然被一个修为比自己低的人凭着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吓得后退,这是不可饶恕不可原谅的事情。
他愤怒的叫道:“青莲门的毁灭乃大势,注定不可更改,谁也救不了!”
李知白冷笑道:“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青莲门不仅不会毁灭,而且会越来越好!”
柳志摇头道:“你代表不了青莲门。”
李知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淡淡的道:“我还真就可以代表青莲门,从今天开始,青莲门的一切,由我做主,我李知白在长安城一天,青莲门在长安城就存在一天,爬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以及那些想要对青莲门落井下石的狗东西,要战便战,青莲门都接着,想要对付青莲门,就光明正大的来,若想使阴的,青莲门不惧,我李知白更加不惧!”
柳志闻言,脸色变了变,望着李知白大步离去,青莲门的大门缓缓关上,他眼里的歹毒之色越来越浓。
……
“要战便战么?”
景仁宫,庄严森冷的大殿上方,萧王朝最尊贵的女主人重复着这句话,完美无瑕的脸上平静得更像是冷漠,但随着她的声音响起,站在大殿里的几人都齐齐虎躯一震,下意识低眉垂首弯腰,不敢去直视来自上方那个女人的目光。
武侯赵靖海略微迟疑,才上前一步,准备开口,相比来自内府的梁奎和冉十九,他与身为一国皇后的长孙含真关系更亲近一些。
然而,长孙含真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似乎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抬手轻轻一挥。
赵靖海见状,立刻退了回去。
长孙含真冷漠无情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一个王朝的强大,不仅需要君臣如一,而且需要所有子民的绝对忠诚。只有让他们相信圣上,忠诚圣上,这个王朝在迈向强大的路上才能走得更快。”
“在过去的六十年里,这个王朝的大多数人都是让圣上满意的,这种满意,现在依然需要,未来更加需要。”
“所以,从现在开始,很有必要告诉这个王朝的年轻人,同时也给老一辈的人重新警醒一下,这个王朝的主人是圣上,圣上需要他们的绝对忠诚,无容置疑!”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缺天才,但是成为天才的前提,是先学会屈膝,因为,低头方能承冠!”
……
这一天,一张张战书从四面八方飞来,在青莲门的门前石阶上堆成山。
往日里,青莲门的门前都是门可罗雀,而今却是每一天都人山人海,叫战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青莲门的大门始终紧闭不开。
无人应战!
于是,门前的叫战声就变成了骂声,怎么难听怎么来,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逼迫青莲门的人出来迎战。
青莲门的声誉一落千丈,门人弟子成了缩头乌龟的代名词。
第二天,门前的骂声更甚,但依旧无人应战。
除了嗅到商机前来设凉亭,摆茶摊的商贩渐渐多起来外,似乎并无变化。
第三天,青莲门的大门终于打开了,门外众人精神为之一振。
喧闹的声音几乎是瞬间隐去,所有人都扭头看向大门,好奇出来的是何人。
哗啦啦!
石阶上倚门堆成山的战书因为门打开而倒塌下来,战书撒了一地。
开门的是易兰亭,身后跟着张淑华和陈去病等寥寥几个青莲门弟子。
易兰亭淡淡的看了一眼门外的人山人海,目光又落在地面上的战书上,然后回头对陈去病等人道:“把桌子抬出来。”
陈去病几人点头后,转身离去,很快搬来一张木桌,然后几人七手八脚,把地面上的战书都收拾起来,整齐的堆叠在木桌上。
在此期间,门外无一人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