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家军的氛围便是以军功为最,有功必赏是华家军治军的准则,闻战而喜是华家军的气氛,越多军功,将来便越有权力,越有地位。
如潮涌来的傲月军让洪承恩心惊不己,不由自主来到关斗的面前,担忧道:“关将军,奴贼势凶猛,我们还能守住吗?”
看着身前身后众军民期盼的眼神,关斗说道:“有我华家军在,何人可以破城?”
他的语气很平淡,然话中却油然有一股不用言明的傲然之意,听得洪承恩大为宽心。
果然,这一波的傲月军豁出去了,在他们潮水般的冲击下,不论城上的灰瓶,滚木礌石、火罐用了多少,黑压压的人海还是很快填满了拦马墙与城墙之间的狭窄地带,他们疯狂地竖起一架架云梯,一架云梯被撞竿推下,或是被火罐烧毁,他们又很快竖起另一架云梯。
终于,一架架的云梯竖起,密密麻麻的傲月军士卒爬了上来,城外的傲月军阵中响起潮水般的欢呼声,眼看城就要破了。
洪承恩面色灰白,现在只得指望华家军军了,他们看了看在不远处列阵的华家军战士,他们此时仍是沉稳地列队肃立着,似乎丝毫没有受到眼前军情的影响。
华家军的列队是分段的,毕竟人少,不可能顾上整段城墙,守军也仿效华家军,手持火箭,弓箭,火铳的军士列队在前,手持长矛或是大刀的士兵在后。
至于那些军民壮丁,关斗的意思是让他们下城,更好地腾出空地杀敌,不过洪承恩还是要一些悍勇的军民壮丁留了下来,许诺他们可以用敌军首级换银两。
他们对傲月人根本不可能会有妥协的思想,特别有一些民军壮丁,他们的家在城外,他们的家产主房基本上被傲月军烧没了,他们对傲月人有着刻骨的仇恨,留下来杀敌他们求之不得。
城墙上似乎安静下来,不论是华家军,还是禁卫军和民军都是屛息凝气,只是紧紧地看着城垛方向。
等待的时间虽然短暂,不过众人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还有久。
终于,各云梯上探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头盔,头盔下面是或紧张或凶恶或扭曲的脸容,他们大部分是盾牌兵,作为先锋敢死队人员。
他们一手持盾,一手持大刀或短斧等兵器,一个个就想跳入城内。
一瞬间,城墙内都是那些官兵及军民的叫声,他们所有的发射武器都向露出头颅的那些傲月军士卒打去,火箭,弓箭,弩箭,火铳等等,一时间城墙内箭矢呼啸,铳声大作。
在他们攻击下,第一波登城的傲月军士卒最倒霉,很多人才露出头,整个头部就中了不知道多少的铳弹箭矢,惨叫着摔倒下云梯去。
有一个满面虬髯的家伙最倒霉,一个官兵的火箭几乎全部打在他的头上,整个头脸密密麻麻或是直插,或是斜插着十数根的火箭箭矢,连叫都叫不出来,便倒飞着摔下城去。
激烈的城头肉搏战就此展开,相比官兵及民军的紧张忐忑,华家军战士则是沉稳许多,他们都是看准目标再打,待傲月军士卒跳上城头再打,毕竟这么近的距离,火铳无有不中者,区别只是打中头部还是身体。
爆豆般的铳声接连响起,阵阵白烟从城墙各处散开,一个个傲月军勇士嚎叫着从云梯上跳下。
华家军大部分虽说是新军,但严酷的训练还是让华家军将士沉着应战,他们个个身上有精良厚实的盔甲与铁盔,手上有出众的武器。
傲月军一个个跳上来,虽然他们手上有厚实的盾牌,但却丝毫没有作用,他们身上的数层重甲都挡不住华家军的火器,双方的间隔最多七八步,不论他们手上是什么盾牌,当场就被铳弹轰得粉碎,强大的力道还撞得他们几乎吐血摔飞出去,重重地摔在身后的城墙上半死不活。
如果盾牌没有遮住华家军的铳弹,被铳弹打在身体上的话,那样更惨,直接身上破开一个大洞直飞出去,虽然他们身上披有甲胄,然而在华家军火铳的轰击下,也可能带给他们丝毫的安全。
不论他们凶恶也罢,镇定也罢,在犀利的火器面前,结局不是死就是伤。
城头上震耳欲聋的火铳声一阵高过一阵,看着跳上城头的傲月军士卒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华家军火器之下,旁边的官兵及军民都是看得目瞪口呆,华家军火铳的威力让他们大开眼界,各人均想若自己被打上一铳会是如何?
特别是华家军将士那冷漠的神情,便有如一只整齐而机械的屠杀工具,更让他们心底冒起冷气。
早躲在城楼之后,将指挥权交给副将的洪承恩也是看得心下发寒,庆幸这只军队不是他们的敌人,他看到离他们不远处,一个华家军火铳兵离目标只有两步的距离,一铳打透两个冲上来的傲月军士卒。
那两名傲月军士卒张着大嘴,眼中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重重地飞了出去。不料他们撞在城墙上时,正好将一个垛口处将要爬上来的步卒撞落云梯,那个倒霉蛋自己死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