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有几句话,要我转告您。”
李成梁连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躬身道:“是,末将恭聆伯爷训示。”
“伯爷说:王治道的事情,念你是为这个集体着想,姑且不跟你计较。事情过去了,你不到处胡说,以后也不会再有人追究。至于你轻易许下巨额犒赏的事情,看在战果不错,今天也玩儿得开心了的份儿上,也不跟你计较。东西,都给你,你大可以拿去邀买人心。但是你听好,有句话,我对冯太监说过,今天也对你说一次,我陆准平生就是这幅牙口好,吃软,也吃硬,但偏偏就是不吃瘪!想威胁我?想拿我当傻子?那你得拿出真本事来。起码在你没胆子把那把刀插进我的胸膛之前,别再跟我耍什么花样儿。否则,下一次,我不能保证,还是不是跟你闹着玩儿的。”
李成梁听完这番话,身上已经被冷汗打透了。
他知道,陆准的话绝不是威胁,而只是善意的通知,或者也可以叫做警告。他从前是听说过的,陆准就是个混不吝的兵痞,惹急了他,他什么都敢干。从前他不信,现在,他是信了。
甚至,他能感觉得到。饶过李如松一命,大概也只是陆准的临时起意而已。如果再有下一次,让陆准觉得他李成梁不听招呼,觉得他是在肆意妄为,那大概死的就不会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了。
很奇怪的感觉!李成梁应该怨恨自己被陆准当做小丑耍弄,可实际上,他一点儿都恨不起来,反而从心底里头畏惧。
“如樟,你先回去吧。”李成梁对李如樟吩咐道,“回去之后,还是像从前一样,伯爷吩咐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千万不要违拗伯爷的意思。记住了,只要能把伯爷伺候好,就是对李家最大的贡献!”
“是,爹,儿子知道了。”李如樟点点头,身影退出营帐,不多时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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