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将迎来天霜学院的年试,整个学院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所有人都希望能在年试中大显身手,一鸣惊人。
年试的规矩很简单,日、月、星三堂各派出四名去年代表学堂出战的弟子,由本堂弟子上台挑战。若获胜,则能获得出战的资格。所以经常发生这样的情况,四个人同时站在石台上,其中三人无所事事,最弱小的那位不得不接受轮番挑战。
除了内门弟子。
因为内门弟子共四人,享有四个名额。
但其他三堂弟子没有人敢说闲话,因为实力代表一切——每一位内门弟子都能在年试中排进前十,王自在大弟子柳一枪已经霸占榜首三年了,地位无人能撼动。
柳一枪的真名已经被人忘记,大家首先记得他姓柳,击败敌人只需要一枪。
卓云的名字被人记得很清楚,因为他是四大弟子中最年轻的的,但修为仅在柳一枪之下。其他三堂弟子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公羊钏儿身上,去年她一柄长剑逼的卓云手忙脚乱,最后只能认输。
然后她破了柳一枪的“一枪”之名,柳一枪差点改名叫“柳三十六枪”。
她是天霜学院的传奇和变态,若不是因为她的来历,王自在早就收她做了亲传弟子。而一向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公羊钏儿,今日突然变了一个人。
她在找一个人,所有人都怀疑是不是在找她的杀父仇人,或是欠她一千万两银子的人。
两名日曜堂师妹跟在她身后,来到星耀堂男弟子住处。她依次问所有人两个问题,“昨晚子时你在哪?”、“说一遍‘你不认识我’。”
有些弟子神情不屑,很快被制服,顺从回答“睡觉!”、“你不认识我!”。
沈忱向来看不惯日曜堂女弟子嚣张的作风,哪怕是被公羊钏儿一只手按到在地,他依然不服,“你是来示威的吗?年试还没开始,就动起手来了?我要向院长禀报!”
“说,否则送你去水池。”
“……昨夜子时,我在洗澡……啊!好疼,轻点轻点!”
“在哪洗?”
“在……你什么意思?我当然在自己房间里洗!这还用问吗?”
“哼,说一遍。”
“你不认识我……”
沈忱被公羊钏儿放开,揉着肩膀,酸疼不已。看着她们三人离去的背影,他暗自纳闷,“难道昨晚她洗澡被人偷窥了?谁那么大胆敢摸母老虎的屁股……”
要是沈忱知道被摸的地方比屁股还严重,他估计就明白为什么今天公羊钏儿会大闹学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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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曜堂弟子住处,王秋水终于闻讯赶来。她看着公羊钏儿居高临下地审问着两个月曜堂弟子,脸色不再平静如秋水。
“你们在这做什么?”王秋水喝道。
“禀堂主,钏儿师姐说昨晚子时,有贼人闯入她房间意欲行凶,临走前说了一句‘你不认识我’。”
“那你为何盯着学院内师兄弟不放?难道不会是外人?”
“那人身穿院服,而且学院向来有门房把守,外人深夜一般难以入内。”一位师妹道。
“够了,别再胡闹了,回去准备明天的年试吧。”王秋水淡淡道。
公羊钏儿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向前审问下一个弟子。那弟子见堂主已经插手此事,胆气壮了几分,说道,“与你……与你何干?反正不是我……啊,放手放手!你不认识我!”
王秋水眉头一皱,单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公羊钏儿袭去,逼迫后者不得不放开那名可怜的弟子。
“闹够了没有?”王秋水有点生气。
公羊钏儿见今日的审讯恐怕已无法进行下去,冷哼一声,便携二位师妹离去,留下脸色阴沉如死水的王秋水,和一众愤慨的弟子。
然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一大早就躲在藏经楼里。肖遥从今日开始,便要阅读木属性功法,依然从最低等级的上品功法开始。
肖遥拿起第一本《木灵语三千》,乃是数千年前一位高人木灵子修行感悟,由弟子记录编纂而成。肖遥将书放于身前,盘膝而坐,一页页的书无风自动,一串串文字在浮现在他脑海,如果有人在旁边看到他这个样子,恐怕会大吃一惊。
这是在看书还是翻书啊?
仅仅过了半个时辰,《木灵语三千》便被翻阅完毕。肖遥静静闭上眼,将三十余万字反复淬炼,直至化作自己认知的一部分。
接着,他拿起下一本书——《华木论》。
今天傍晚,肖遥直接从藏经楼回到住处。因为灵识消耗不大,并未感觉到疲惫,肖遥今天并不打算去泡澡,早早睡下了。当然,还有个原因是害怕,所以他这段时间都不敢去了。
水池附近有一块不起眼的落石,公羊钏儿藏于其后盘膝而坐。已过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