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茶。“上次多谢贾先生出面说情,否则的话陈伦就不会在此说话,只怕早己做了刀下之鬼”陈心存感激。贾微微一笑,“陈将军客气,在下只是不想将军一生戎马,却因这等小事而枉自丢了性命”陈连连称谢“贾先生此番前来有何吩咐?只言语一声就是了。”贾又笑了笑,环视四周,陈立刻会意,屏退左右,贾慢吞吞告端起杯,呀一口茶,“陈将军,前番事之后陈将军又找过王四吧”说罢,目不转睛盯着陈伦,似笑非笑,甚是诡异,陈心中一动,自从那事之后,王四被熊飞弼驱出城外,陈情丝难断,愈加苦闷,公务时自不敢如前般妄为,只好每日晚间闲睱之余出城与王四相会。可时不在任,军法不辖,却又能耐我何。想到这,阵理直气壮道:“不瞒贾先生,陈确是常与王四会面,可那都是不在任上,只怕军法也管我不得”贾笑了笑,呀口茶,并不言语,半晌道:“陈将军所言不差,与王四会面却是无违军规”贾表情陡然严厉“可贪吃空饷却是不赦死罪!”陈心里咯登一下,浑身冒出冷汗,手搭额头,暗道:贾此行,到底是何用意,当今天朝上下,坐吃空饷,旱已司空见贯,彼此心照不宣,况我私呈兵丁名册,虚报粮饷,只亲信将领有知,贾又因何得知?。望着陈惊慌失措神态,贾一去之前严厉,又恢复了进屋时微笑的神情,慢慢呀口茶,缓缓道:“陈将军,不需申辦,贪吃空饷举国上下比比皆是,不足为奇,我猜想陈将军应不会自命清高,超凡脱俗,于是乎我花了半月时间,暗访陈将军左翼营,果然有所发现”陈目瞪口呆,贾呀口茶继续道:“我遍访百户下总旗,果不出所料,每旗均少2到3人,若全左翼营算上,应有四,五佰人之巨,每人每月1两,那就是四,五百纹两,一年到头就会多出五,六千两的空饷,陈将军收入颇丰啊,呵呵”贾冷笑两声,笑得陈伦心惊胆战,他知道,此类事等,非比****吃酒,一旦败漏,为人把柄,再大加弹劾,结局将是必死无疑。“贾先生救我,陈某愿将所截晌银全部奉上,只求先生不要声张,惹是那熊经略听了去,陈伦只怕也只有死路一条了”看着陈伦循着自己所设圈套进入,贾得意笑了笑“陈将军,熊经略为人如何?”贾突然岔开话题令陈一时摸不着头脑,“啊,啊”竟不知如何做答,半晌缓过神“熊治军有方,全军有目共睹”“于你若何”贾追问道。“对陈伦向来约束甚严”想到之前险些命丧熊延弼之手,忿恨之情,昭然脸上。“唉”贾长叹一声,喝口茶水“陈将军征战多年,却因区区一件小事,备受凌辱,险些丢了性命,熊确实无用人之才,前番,叆阳守备毛文龙,边防施毒,未拭刀枪,不见冲杀,倒升了督司,熊究是唯人是亲”贾之前早己探知陈久战无功多有报怨,对毛文龙亦多叱鼻。故而方出此言。贾一席话深深戳中陈的痛处。“咕咚”陈仰头喝了一大口茶,忿忿不平道:“毛岂能与我相比,游嘴哗舌一小人耳,前番施毒,我亦督军前往,到头来,却只他毛文龙升官发财,我却两手空空,令陈某于全军面前威严扫地,颜面尽失。”贾沉吟不语,半晌道:“于其如此,陈将军何必寄人篱下,忍气吞声“,贾顿一顿”不如另攀高枝,一展才华。”几句话令陈唏嘘不已,不明就理,望着贾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不瞒陈将军,鄙人乃建州努尔哈赤座下一细作,大汗重视贤能,网罗天下英豪,况建州如日中天,迟早称霸辽东,长驱关内,陈将军若能来,贾某可保将军荣华富贵!”陈先是镇惊,继而闲目沉思。贾则含笑不语,慢慢品着茶,时间分分秒秒过去,贾并不着急,他坚信一条真理,长思预示着心里防线终将崩塌。许久,陈猛的睁开双眼,寒光迸射,“陈伦愿追随汗王“,顿一顿继续道”陈某手下将领乃多年心腹,可一呼百应,先生大可放心。先生让陈某怎生去做?尽说就是,陈某万死不辞,决不退缩”贾内心狂喜,双手一拍“陈将军识时务也”,接下来二人密议具体事宜,贾之前只知毛文龙投毒一事,具体方位却不得而知,此番从陈口中获悉全部施毒地点,贾取纸墨记下。贾与陈约定十五日后,即六月二十八,建州,陈伦同时举兵,内外合击,令熊首尾不能兼顾,疲于奔命,陈乘势袭杀熊廷弼。密谋之后,陈将贾送出帐外,贾再三叮嘱,事关重大,且不可泄漏他人,否则将前功尽弃,更招至杀身之祸,陈一一记下。贾回去之后当日差心腹快马奔赫图阿拉禀报而去。未几日建州来信,一切按计划行事。
接下数日,陈多次召集杨广峰等心腹,密谋举兵谋叛事宜,杨等一干将领皆陈一手提拔,相交莫逆,大哥要造反,做兄弟的当无二话,分头下去,尽心操办,未出两日,一切己准备妥当,全军枕戈待发,只待阵伦一声令下,举兵起事。贾闻讯后,心头狂喜,暗道:天助我也!
六月十六,距起兵之日还有十二天,阵伦闲来无事,忽又枧起了王四,前些天,整日谋划反叛之事,不得清闲,此刻请闲下来,勾起相思之意,倒真得想念王四了。傍晚解差之后,陈携杨广峰等亲信,带上数名待卫骑马出了城。陈轻车熟路率众人来到王四住处,被逐出城后,王寄身城外一小酒庄,地偏人稀,每日便没那么多应畴,这一晚,王四独守空房,望着窗外那空旷森冷的夜空,不禁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