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小路晴纲的援兵并不算多,仅仅一阵一百五十人,但此时的三木秀家手中已经没有任何的力量可以调派,于是这一阵的人马如同一把重锤,狠狠敲在了三木秀家的侧翼。
“混蛋!“看着敌人的一小队人马开始攻击自己的侧翼,三木秀家心急如焚,挥舞着武士刀拼命叫嚷指挥着。三木军此时也全力以付的抵抗者敌军。
“主公为什么还不派出援军!“
“主公大人放弃我等了吗!“
几个年轻家臣一边拼命砍杀,一边哭丧着叫嚷起来。这时,三木秀家才突然发觉,自己周围的年轻武士们,已经失去了朝气蓬勃和往日的光华,不知道是谁的血肉沾染在他们脸上,手臂上,肩膀上或是身上的任何一个位置,三木近次郎,这个自己的亲侄儿,甚至已经断掉了一条手臂,位于上臂的断口仍不时地滴落着鲜血,白皙的脸并非是皮肤而是严重的失血,而牙齿间却满是为了忍住剧痛而咬牙渗出的鲜血。
“叔叔!“三木近次郎喊着,一只手仍旧挥舞着刀刃,眼泪从年轻的瞳孔中涌出,”回去后请一定告诉我的母亲,儿子没能回来真是对不起了!“
“大人!请一并告诉我们的双亲大人吧!儿子不能尽孝了!“周围的年轻人们纷纷说道,从近次郎开始,众人都开始留下了眼泪,”姊小路军已经围上来了,我等一定全力护送大人出去!“
“你们这些混蛋!一定要活着回去!“三木秀家看着这些年轻人,听着年轻人们将要拼命将自己送出去的话语,突然也哽咽起来。
“混蛋!混蛋!混蛋!诹访景政!“秀家突然大声的叫喊起来,嗓音冲破了战阵的叫嚷,一直传到了景政的耳朵里。
“进攻!“不远处看着两军交战的景政突然下达了命令,而千野政康和金刺尧存颇为诧异,原来之前,金刺尧存和千野政康就已经从景政那里知道,这一战,景政想要尽可能消耗三木家的实力,并且全力实现自己独立的目的,但如今三木家的军队在全局上仍旧占据着主动,三木军本阵更是未曾动作,此时出战,岂不是减轻了三木军伤亡。
“且慢!景政你?“千野政康想要问些什么,但景政的眼睛已经红润了。
“就当救救我们自己!“景政对想要提出异议的政康叫嚷着,声音似乎在哀求着。
救援我们自己,在三木秀家的军队里,他看到往日自己的影子,看到了为了诹访血战的同伴,而此时的景政再也压抑不住自己了。
“进攻!全军进攻!进攻!“景政再一次下达了命令,举着刀叫嚷着冲了上去,叫嚷声就像是要把这一两年的积怨全部发泄一般。
“哦呀!“所有人,包括政康和金刺尧存在内,都咬着牙叫嚷起来。
桑原众终于发动了攻击,憋了很久的士兵们以最大的声音喊叫着冲了上去,而等待了很久的姊小路军已经有所懈怠。
呈三角状冲击队形的桑原众几乎在一瞬间就冲断了姊小路军的阵型,被冲散的姊小路军第二阵仅仅稍作抵抗就自行溃散了。
而第二阵一百五十人的迅速溃散,直接导致了姊小路赖秀的本阵暴露在了桑原众的面前,而桑原众在一瞬间冲垮了第二阵之后,径直冲向了赖秀的本阵。
“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的!“全神贯注于前方正面的姊小路赖秀并没有留意到自己第二阵的迅速溃败,反而以为桑原众之前便已经发动了攻击。
“本阵准备防御后方!防御后方!“赖秀眼看着敌人靠近,毫不犹疑的下达了命令。
赖秀的本阵也都是一些一门众的武士们和训练有素的精锐,此时迅速的改变了面对的方向,并且集结起来,形成了人墙,阻挡在赖秀和桑原众之间。
眼看着桑原众的靠近,姊小路军爷发起了冲锋,双方的接触很快就发生了,长枪迅速的刺入了对方士兵的身体,或刺穿敌人身躯,或活生生撕下一块血肉,鲜血淋漓的近距离搏杀再一次冲击了景政的眼睛。而面对着疯狂搏杀,更加兴奋的,则是武勇之徒安岛成清,只见安岛成清此时右手拿着枪,左手却夹着一名地方的足轻,而那名足轻,却已经被活活夹死,不再动弹。
景政的攻击,牵制了赖秀军的力量,渐渐也就减轻了三木秀家的压力,而看到诹访景政的桑原众终于攻击了敌军的本阵,三木秀家也再次燃起了胜利的希望,张着嘴想要对周围的武士们说些什么,但老人终究没有年轻人的血气方刚,周围的年轻武士们已经直接欢呼着冲向了面前的敌人。
而脸色苍白的三木近次郎,早已坐在了地上,背后倚靠着另一个已经死去的武士,随着众人冲向敌人,失去了支撑的武士侧躺在了地上,而三木近次郎,则是安静的躺倒在了他的身上。
“妈妈。“近次郎似乎看见了母亲,望着晴朗的天空,脸上浮现了温柔的笑容。
三木秀家没空空闲去关心自己的侄儿,而是像获胜一般,骑马纵横在这片战场。面对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