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社。
天蒙蒙亮,远处天空中的云层正四处飘散,正是静待光明绽放的前奏。
空气中处处弥漫着一股焦臭味,时不时从高空中俯冲下来几只吞食腐肉的秃鹰,争抢着那些未燃烧干净的尸体。
城墙上的守军,轮流着眯一会眼,一个小队派一人值班,关注着城外的动静,众人都蜷缩着佝偻在冰冷的墙角,眯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安宁,而有的却早已鼾声震天,进入了梦乡。
“呜~~”
凄凉的号角声震四野,打破了天地间的沉默。
刚才还蜷缩在墙角的众人一个激灵,全部起身朝城外望去。
只见城外四野,密密麻麻的贼兵,组成一个个方队,向着城墙慢慢的挺进。
“示警!”
有人大喊道。
“噹~~”
厚重的钟声传遍城中,一时间,整片天地都喧哗了起来。军队的口令,战马的嘶鸣和战甲的摩擦声,汇聚成一道道音符,仿似提示着众人,“嘿~伙计们,休息时间到此终止,下面又到了日常时刻。”
此时朱擕也拖着疲惫的身躯出现在城头。
“将军。”
“将军好。。”
一路上,众兵将不停的向朱擕问好。朱擕一一点头示意,随手拍拍众人的肩膀,每到一人身边都要喊声:“好样的。”而众兵将对朱擕也是敬佩有加,甘愿为其卖命。若不是有朱擕在,长社不知道城破几时了。。
看着众将士拖着疲倦的身躯,眼中那仍未磨灭希望的眼神,朱擕知道那是众将士们对自己的信任,自己无论如何要坚持到朝廷的援军到来,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如今城中能战的将士尚有多少?”朱擕朝身边的副将问道。
“禀将军,这几天贼兵仿似发了疯似得拼命进攻,各营的伤亡很大,目前勉强能战之人不超过八千。。”副将忧心的回道。
朱擕摸了摸颌下的短须,他也知道这几天贼兵益发的疯狂,那么是不是贼兵遇到什么危机了。。而且张曼成的主力好似已经往南阳那边转移了,莫不是南阳那边的黄巾吃紧?
皱了皱眉头,朱擕有种感觉,贼兵定是因为某种原因拖不下去了,胜负的决战看来就在这几天了。只是如今城中也几乎掏空了,就算是贼兵不破城,只要再围上几日,怕是也难逃覆灭的命运。如今唯一的希望就看朝廷的援兵了。
朝廷啊。。。
朱擕茫然的看了眼洛阳的方向,然后一挥手臂狠狠的道:“准备战斗!”
战斗几乎是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东南西北四面同时发动攻击,没有那些所谓的围三缺一,打什么心理战。直接就是和你拼命。不过仍是以北门为重点。
“咻~~咻~~”
待到贼兵到得城下,此时已到弓箭的最佳射程,顿时一片箭雨倾泻而出,下面的贼兵一片片的倒下。
“准备泼水。”
见不少贼兵架起了云梯,指挥作战的副将喊道。
众贼兵前仆后继,拼命的往云梯上攀登。突然上面一大片冒着热气的开水当头洒下,烫的脸上和手上一下失去知觉,从云梯上摔了下来。
有些运气好的,只是粘了些水珠,倒无大碍,继续往上攀登。
朱擕看的也直呼可惜,这如果是用烧开的热油的话。。。
“叮~~”
“噹~~”
不时有贼兵攀上城头,但很快又被上面的官兵乱刀砍死。此时双方都杀红了眼,不少人都亲眼看着昔日的泽胞命丧敌手,都恨不得把对方大卸八块。
而此时在贼兵的帅帐,波才却脸色难看的看着脸色慌张的孙冒,要说此人也算是渠帅张曼成手下的一员大将了,都逃了回来了,竟然还不知道官兵到底来了多少。这还真不知道让波才怎么说了,若不是此人是张曼成的心腹,自己真忍不住要一刀砍了此人。
几万骑兵,真亏孙冒说的出口,不知道整个大汉一共有多少骑兵,而临时又能抽出多少骑兵驰援。再说几万骑兵那得多大的声势,岂能悄无声息?波才感觉自己真真是日了狗了,好在他还不懂这个词。
不过照这么说,官兵的援军应该是快要到了,估计孙冒所遇到的可能是几千人的先头部队吧。三万人,被几千劳师远征官兵吓的掉头就逃,也不知道此人是怎么做到了张曼成的心腹。
眼下最紧要的是自己的取舍,到底是不顾一切的强攻长社呢,还是,去南阳汇合张满城部攻打南阳。如今这长社也就是一座空城了,而这附近的粮草几乎也被自己等人搜刮干净了。这长社现在已经成了鸡肋,以前是想消灭这一支官兵的生力军,现在看来事不可为了。
不过,波才转念又想道,这城中的朱擕我没办法,但是围点打援也不失为一条可行之计。最主要的是,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