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从建武元年汉光武帝定都洛阳后,开始了一百多年的统治经营。
建武元年,刘秀于郁即皇帝位,沿用汉的国号。同年冬十月,刘秀定都于洛阳。汉崇火德,刘秀定都洛阳后,认为“洛”字的三点水不利于他的火德,因火遇水则灭,于是他把“洛”去水,洛阳’变成“雒阳”。
洛阳历经几朝的修建扩张,如今已经是殿宇成群。分为南北二宫,两宫之间以有屋顶覆盖的复道连接,南北长七里。所谓复道,是并列的三条路,中间一条,是皇帝专用的御道,两侧是臣僚、侍者走的道。每隔十步还设一卫士,侧立两厢,十分威武。南宫的北门与北宫的南门两阙相对,正是“两宫遥相望,双阙百余尺”。整个宫城平面清楚地显示出一个“吕”字形。气势恢宏。与西都长安相比丝毫不落下风。又因其交通便利,水路四通八达,过往商旅云集,在繁华上尚要胜过几分。
清晨,东方刚露出一丝鱼肚白,甘泉宫却已是灯火通明,众内侍正张罗当今陛下上朝的一切准备。汉灵帝刘宏在寝宫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问道:“今日又有甚要事吗?”
旁边一个宦官躬身道:“想必无非是一些寻常事物,当今天下太平,偶尔有几个蛮夷之徒不服教化,又能蹦跶得了几下,陛下的文治武功直追高祖和孝武皇帝,几个毛贼自是不在话下。”
刘宏点了点头,不以为然,接着眉头一皱道:“前几天司空府下的大司农送来一封急奏,说什么有黄巾贼叛乱,声势浩大,还说山阳郡已经被贼兵所围,危在旦夕,有这回事吗?”说到后来时,刘宏已经是声喝色厉了,双眼寒芒紧盯着眼前这内侍,满面寒霜。天下人人都道当今陛下昏庸,其实真的如此吗?
尤其是士大夫们,你说要这样做,好啊,我就不那样做,你们联合起天下的士族,我就扶植外戚,总之就是不让你一家独大,成了一言堂。只是自己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皇儿又还小,倒是有点担心外戚尾大不掉。因此他才又开始扶持内侍,内侍不同于其他人,他们所有的权力都来自与自己,离开了自己他们什么都不是,所以这是一股自己相对来讲比较放心的势力,只是要处理好平衡之道。而自己正是自幼开始便是精研此道。
“阿父,可有此事?”
这声“阿父”的语气,可是让张让都吓了一跳,摸了摸刚收到的密奏,张让心里一定,脸上装着不解的道:“此事真是奇怪,我刚收到兖州刺史刘岱写给陛下的奏报,说山阳太守袁遗,胆小怕事,临阵逃脱。被一群流贼吓的落荒而逃,弃当地百姓于不顾,实乃可耻之极。”
说罢,从袖中拿出奏报,双手递上。
刘宏闻言一愣,伸手接过奏报,看了看把它气愤的甩到地上,负手与身后,昂着头,双眼微闭。张让躬身垂首于身后,眼睛直盯着自己的前脚尖,脸色凡为惶恐。只是其嘴角却微微上扬,与之脸色相差千里。
山阳地属兖州,兖州刺史刘岱正是山阳太守袁遗的上司,然袁遗因是汝南袁氏子弟,乃名门之后,祖上四世三公,自然是有些傲气,平时接人待物上不怎么把刘岱放在眼里。因此刘岱一直视其为眼中盯。
刘岱在奏报当中大意是说:“今有山阳太守袁遗、都蔚王通,为人胆小如鼠,临阵脱逃,竟被区区几百贼兵吓到,然天幸大汉,陛下教化有功,今有少年韩诩,在下臣的暗中安排之下,带其结义兄弟,领城中兵勇杀退贼兵,斩获敌首,如今山阳之危已解,百姓无恙,此乃托陛下之洪福。然下臣刘岱御下不严,请陛下责罚。”
良久,刘宏开口道:“这袁遗其人如何?”
张让低声道:“奴才对朝中之人并不怎么清楚。。。”
“嗯~~”刘宏眉头一皱,冷哼道。
“不过,听人说起这袁遗乃汝南袁氏,朝中司徒袁隗是其族叔。好像以前司徒常常谈起他这个族侄,说是年少有为,满腹经纶,将来必定能够独挡一面。”张让微微抬头,双目平视刘宏的双膝,慢慢的仿似在边回忆边说道。
张让此言不亚在背后捅了袁隗一刀。这也正常,士族和宦官,本来就是死对头,有机会肯定落井下石。而汝南袁氏正是当今天下士族之首。
刘宏越听,脸色越是阴沉,待到张让说完。脸色早已铁青,一声冷哼道:“他就是这样独当一面的,哼,好一个少年有为!”
张让低下了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低声道:“陛下,时辰不早了,该上朝了。”
此时的大汉天下,早已烽烟四起,各地刺史、太守的告急文书都如石沉大海,渺无音讯。而皇宫之中,却是一片太平。
兖州。
山阳。
战后已经二十来天,外面的流民也被分批遣散到各郡暂时安置,一日勉强給喝上两碗米汤续命。
太守府中,王少虎、谭毅和韩诩几人都在,陪着一个四十来许的官员闲聊。此人乃兖州刺史刘岱帐下的治中从事刘贺,乃刘岱族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