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草木摇落,正直秋分,凉风萧瑟,或许昨晚的炸雷,正是夏夜作别大地的最后一声问候,郊外野林落叶归根,化作尘土,再入轮回。
“哞——”青牛突然停下了牛蹄,任耳朵怎么拽缰绳,亦是岿然不动。
父亲曾今告诉自己,牛是极具灵性的牲畜,它有异常表现,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牛儿,怎么不走啦?再往前走会儿,找个空旷的依山傍水好地,挖个坑让这个小兄弟入土为安,我们也好快些赶回家啊!”耳朵摸了摸青牛的脑袋,很细声的嘀咕道。
“哞——”青牛再次发出一声轻哼,同时拱抖着后背,很快后背上的元明便被抖滑落地。
“唏嘘……”
尽管声音很细微,但是耳朵还是听清了,这几乎被打散架的元明似乎没有死去,他竟然还有呼吸。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竟然真的没有死!”耳朵近身伸指探了探元明的鼻息,顿时大吃一惊。
怎么办,怎么办,尽管知晓了元明尚有生机,但是耳朵依旧束手无策,就在耳朵急的热锅上蚂蚁般团团乱转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或许那个收我为义子的老爷爷会有办法!”
想到这儿,耳朵再次将元明架上青牛的牛背,循着记忆中的方向,摸索着前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元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个生机盎然的竹屋之内。
记忆有些许混乱,自己昏迷前,只记得众卫兵的一顿拳脚和棍棒,原则上讲自己不是应该被打死了么,毕竟自己可是打残了那个欺侮自家父母的“主人”。
这是哪儿?元明艰难的起身,环顾四周。
屋内布置极为简洁,但不失大方,屋体都是由竹子搭建而成,周遭充盈着竹子的清香。墙上,挂着尚带露珠的蓑衣和戴笠,一张古色的四方木桌在竹屋的中央,桌上摆放着一柃鱼篓,还有几把竹凳,整齐的环绕在木桌四周。
透过窗棂,屋外竟是一条清澈的溪水,偶尔有零星的鱼儿不时探出,吐出几顶水泡……
“呀!你醒啦?”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位和元明年纪相仿的少年,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陶碗,内面似乎乘着不知名的药汤,一股浓郁的药香味迎面扑来。
“来,喝了这碗师父亲自配置的养元汤,你的身体应该就无大碍了。”
元明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只见此人面人刚毅,脸如镌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外表看起来有那么一丝放浪不羁,但是眼神里不经意流露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对了,我叫义训,你叫什么名字。”看着元明没有一丝犹豫,便将自己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义训心中不禁竖起了大拇指,倘若自己看到一个陌生人手里的汤药,定不敢随意饮食。
“多谢小哥救命之恩,日后定犬马为报,我叫元明,来自端木氏族。”
放下药碗,元明拱手还礼。
“呵呵,你哪能谢我啊,你是你们端木氏族的一个名叫耳朵的小子送来的,药是我师父俊泽大师熬制的,说来我是一点功劳都没有啊。”义训很实诚的回答道。
“耳朵?俊泽大师?”元明摇了摇尚有些许余晕的脑袋,记忆中似乎没有这两个人。
“义父,义父,快看有鱼上钩了!”
这时屋外传来耳朵惊喜的尖叫声。
“臭小子,本来是上钩的,被你一叫,吓跑了!”同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亦是同时响起。
在义训的搀扶下,元明走出了竹屋。
不远处的溪水旁,是一位慈祥的老者,发髻梳得异常认真,没有一丝凌乱,一根根银丝般的白发间尚存着几缕清晰可见的黑发,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然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师父,元明已经醒了!”义训二人来到俊泽大师身边。
“说过多少次了,老头钓鱼的时候不要打搅,怎么老是不长记性。”俊泽大师观着二人,佯装微怒。
义训登时满脸黑线,耳朵这小子声音可比我大多了,也没见您怪罪。
俊泽大师将手中的钓竿交给耳朵,然后起身上下打量了下元明。
“好小子!是个好苗子,一身横练的经骨,你可否愿意拜入我神舟门?一来可以修身养性,炼习武学,二来免于流落江湖受苦。”
俊泽大师在帮元明疗伤的时候,惊喜的发现这小子简直就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便有了再收一佳徒的心思,当然这也要看这孩子自己的意思,他若不愿,也是强求不得。
元明瞬间愣神,泱泱华夏,相传有那么一些神秘的门派,通过修行,强化自己的体格,让自己变得强大,甚至修炼极致,便可羽化登仙,没想到今日自己竟然有幸碰到了。
“不愿意啊?老夫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