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好妹妹，你想买些什么，怎么只在这街上闲逛？”杨霖挽着楚楚的手，两个人就好像一道流动的美景，悠悠然地在市集上漫步。

“霖姐姐，我只是心底没有来得燥而已……或者说有那么一点害怕。”

“嗯？”

“昨天爹爹和我说了，我想刚刚把言哥哥叫过去也是因为这个吧，他和越哥要去参加童试了。”

“当真？”杨霖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丫头，这有什么好难过的，指不定就能出人头地了呢，是好事呀。”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和你是不一样的，霖姐姐你这么漂亮，谅越哥在官场上爬的再怎么高，终究是会回来的，可是……”

“贫嘴，论容貌，你还比我美三分呢，怜得我都想把你娶过门了。”杨霖抬起另一只手，握住挽着的楚楚的手，捏了捏，笑道。虽然有玩笑的成分在，但还是希望楚楚可以安下心来。

“霖姐姐，不用安慰我了，言哥哥只当我是他的小妹妹，他这一走，不知还会不会回来。他的心，其实比天还高。在这生活，不是他想要的未来。”

“楚楚，你这么说，就有点妄自菲薄了，要是我是杨言，用皇位来和我还你我都不会答应的。”

“今……今天姐姐说话怎……怎么没个……没个正经的。”楚楚的眼睛看向别处。

“楚楚，其实呀，你在他心里，已经很重要很重要了。你对他的好，我就不信他看不到。”

“爹爹告诉我这件事后，随口问了一句，‘要不，在他走之前，我做主，把你俩的婚事办了，那小子绝不会不答应的，你看怎么样’。”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爹……爹爹你……你在胡说……胡说八道，我……我就……我就……我就不理你了’。”虽然是复述当时的话，但是现在想来，却依旧令人害羞得不得了。

“傻丫头，后悔了吗？”

楚楚呆呆地摇了摇头，喃喃道：“要是我答应了，楚楚一定会成为言哥哥的负担的，那楚楚就成为一个大罪人了，他应该飞得更高、更远。”

“你就不怕他会摔下来吗？”

“那楚楚会在他下面接着的！”楚楚坚定地看向杨霖。

“楚楚，我要是杨言，绝对会回来的。”杨霖苦笑了一声，挽着的手又紧了紧。

五

时光荏苒，半个月的时间在露水的滴答声中悄然而逝。连绵的雨总算是停了下来。天边的那一抹艳阳，比任何时候看起来都要可爱。

楚楚坐在岸边，望着湖中游来游去的小鱼儿，溪石被打磨得光滑平整，闪着光。

“言哥哥，你来为这片湖取个名字好不好，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它。”

“哦？”杨言放下了手中的书，含笑看着坐在他右侧的小姑娘，道，“楚楚觉得可以叫什么呢？”

“我想来想去，脑子里就只有‘念娇’这一个名字……”楚楚低下头，却时不时瞟上杨言几眼。言哥哥，但愿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那就叫‘念娇’吧。”

“言哥哥，你怎么这么随意！”楚楚美目含威，娇嗔道。

“这哪里是随意，这片湖本来就与我有缘，取这个名字，不过是缘上加缘罢了。”

“你就仗着我说不过你吧。”楚楚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古人有诗云，‘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就唤这片湖作‘安红豆’吧。”

“取‘玲珑’不是更美吗？”

“丫头，取名取名，不是看它美不美，而是看它的意境，它所包含的感情。”杨言笑道。楚楚，我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意。

楚楚的头还没有转回来，但脸颊上，却飞来两朵红霞。

“楚楚，十天后我就要走了……”

“恩，我知道。”

“可是，你的生日在下个月月初，我这一走，不知多久才会回来……”

“言哥哥，你的意思是，你一定会回来了？”

“是。”杨言点了点头。

“言哥哥，不用担心我的，你知道，你不来，我也不会怪你的。”楚楚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轻轻地靠上杨言的肩。

“楚楚。”

“嗯？”

“闭上眼睛。”

“嗯。”

楚楚乖乖地合上了双目。她感觉到脸颊被人轻轻托起，嗅到了男子身上特有的味道。愈来愈近……愈来愈近……心中又羞又恼又惊喜。羞的是杨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恼的是现在闭着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

脸颊贴上脸颊，凉凉的，十分舒服。

“丫头，逗你玩呢。”杨言憋着笑在楚楚的耳边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