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窘迫的笑了笑,才说道:
“不是姜远心眼实,而是除了张叔之外,刚刚在场的,我谁也不敢信!”
张定远看着他,沉吟了一下,才又问道:
“这也是你不回常京的原因?”
姜远道:
“骁果刚刚同我说起,常京上下里里外外找我找了半年之久。张叔,我站在我们几家的立场上去想,那一队队搜寻我的人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暗暗攥着匕首,红着眼睛,只等着割了我的人头去各家主人那里讨赏呢。想到那个画面,总是觉得不寒而栗啊!”
张骁果听了,有些理解了,在一旁跟着感叹道:
“我们树敌太多啦!今晚还是在凌云城里,在大家眼皮子底下他们都敢对凌雪下手,为了抓人把柄,他们已经是毫无底线,有些丧心病狂了。更何况你当日......”
姜远听他说话有些悲戚起来,就知道他又想到十年前那件事情来,姜远现在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讨论那件事情,于是打断了他,只轻描淡写地说道:
“痛打落水狗嘛!算我运气好!”
张定远却只思考了一下,就对他说道;
“不对!莫说灞河,就是这凌云城里,就是这灞河下游更远的城池我们也是全城搜查过,君上也令各城提刑,稽查两院并城卫军挨家挨户的查问,断然没有错漏的道理!况且......那段时间里,灞河上的官船,来往频繁,会看不到你这么大个人?”
听他这么说,姜远却只是苦笑起来,说道:
“远叔,我在白家渔村被救起,再清醒时,又是春末,已过去一年之久了......”
张定远先是震惊的当即否定说道:
“这不可能!”
随即他就明白了过来,向着姜远问;
“那你......”
姜远眼睛里流露出一些痛苦的神色来,他捂着头,摇动了两下,才说道:
“关于那一年的记忆,我一点儿也没有了,并且,自那以后,直到如今,我弥合的英魂都不能动用!现在看来,我连之前的记忆,也失去了好多。”
“莫君山莫院长我还有些印象,他是常在我家里走动的。只是......那凌城主以及凌雪,我是真的毫无印象了。”
他看着张定远父子两人,叹着说道:
“还不知我到底遗忘了有多少人,多少事!”
张骁果却忽然回想起了凌雪方才的那几道连声的冷哼,再看着姜远,就有些唏嘘起来。
张定远却一把抓住姜远的手腕,一丝灵力自掌心处运起,紫气萦绕着,而后便没入姜远的血脉中直直向着他的识海而去。
良久之后,他才放开手,对着姜远说道:
“我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他像是已经从这天地间消失了一样。”
姜远却想到了苏语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于是坚定地说道:
“不,我相信他还在,只不过......”
张定远沉默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道:
“你是说封印?这么说的话......我倒算是明白了,难怪你会信不过他们。”
姜远笑了笑,解释说道:
“我对他们的记忆是模糊的,谨慎一点考虑,我就只好把他们列为了那可疑的不可相信之人。”
“况且......”
他有些憨厚地摸了摸头,之后才说道:
“我打听的清楚,那两位的修为,几乎已经能够傲视九华之上所有天衍者的存在啊!所以,跟他们一起说话,我难免就有些怕......”
那两父子听到这里,脸上居然不约而同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来,嘴里哼哼哼哼笑着,都冷声说道:
“是啊,你是应该感到害怕!”
姜远看得毛骨悚然,正有些害怕,张定远却猛地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脑勺上,直拍了他一个趔趄,才说:
“就你一天想得多,也不怕聪明太过!”
说完,仍不解气,扬起手来,做势又要教训姜远,姜远见势不好,猴子一样跳开。
“你也不看看他们是跟谁在一起?是不是天下人就你脑子灵光,会想事儿些?合着你以为我就是个大老粗是吧?”
“哪儿敢?哪儿敢?”
见张定远难得的发了脾气,姜远谄媚地笑着,讨好地说道。
“也亏得是他,是个心宽容得人的,又跟你家是世代的义气之交,要换做其他人,还不早就翻脸了?”
一边说着,一边鄙夷的看了看姜远,嘲讽着说道:
“现在看你这样子是抱上大腿了,有几分底气了,不怕有人害你了。怎么,做的什么打算?”
姜远只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