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打断郭汜的话,眼睛冷冷的望向他。
郭汜稍稍犹豫,脸色变幻不定,最终狠狠一咬牙:三成就三成,我替主公应下了。主公那里,我自去解释。不过这批粮秣要先全部带走,等入库之后再拨给你们!
张辽这才从新露出笑容:郭将军魄力惊人,就如此做吧!
话音说完,张辽一声令下,三四千名狼骑舍弃了三十余辆满满的“粮秣”,压着一千名黄巾俘虏,黑云蔓延一样的扬长而去。
见事情得以圆满解决,郭汜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先是松弛下来,而后重重拧紧。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快,把这三十余辆粮车给本将护卫起来,若出了一丁点闪失,本将要你们的命!”
郭汜下了黑鬓马,手持马鞭进到大军中就是一顿皮鞭过去。
一阵忙碌的鸡飞狗跳之后,看着被里三成外三成围的水泄不通的数十辆粮车,郭汜满意点头。
意气风发的一声令下后,志得意满的郭汜统领着六千名兵士打马归营。
…………
张辽统领着大军,押解着俘虏,马不停蹄的冒雨归营。
因为有一件事,他必须去做,不做他良心难安。在战场之上他可以漠视生死,但在战场之下他要负荆请罪。
营地近在矩尺,张辽的心情反而渐渐的宁静下来。为将者,敢作敢为,敢当敢认,方不愧将军之名。
安置好俘虏与大军,张辽****起上身,背起散乱摆放在营地各处的湿辘辘的几根木棍,从起居之处开始一步步的朝着吕布的营帐内行去。
瓢泼的大雨淋湿了他的黑发,浸湿了他的背脊,潮湿了他的裤腿与长靴,昔日威风凛凛的将军此刻如同一个落汤鸡掉入了水中,狼狈而不堪。
跟随过张辽出战之人若有所思,窃窃私语的推测主将的行为。而未随同出战之人莫名其妙,大眼瞪小眼的不知出了何事,急的团团转的同时舔着脸问起那些知情之人。
吕布军营,顷刻之间,就因为张辽的行为陷入了八卦的海洋。
张辽来到吕布帅帐之前,正要当着围观的三军将士面前跪下请罪,却被早已得到吕布吩咐的几名近卫给拦了下来。
“张将军,主公有请!”
张辽点点头,他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虽不是本意,但主公想必已知晓事情原委了。
任帐外大雨瓢泼,雷霆万钧,帐内依然平静安宁,温暖如春。
几个炭火垒成的火盆散发着炙热,无声却有力的对抗起帐外的清冷寒丝。
帐内,唯有两人,站着的吕布以及跪着的张辽。
吕布脸上面无表情,只是看着垂下头颅显得颓唐的张辽,许久没有说话。
张辽心中忍受着莫大的煎熬,他想着吕布能主动训斥他一番也好,然而没有,他突然间觉得吕布有些高深莫测了。
“主公,末将请罪!”张辽高声道。
“哦,你有何罪?”吕布睁开阖起的双目,道。
“末将为求速战速决,置我军将士生死于不顾,悍然下令骑兵冲阵,以致我军将士伤亡三百余众,末将请主公依据军法责罚于我!”张辽低下头去,面色羞愧如血。
“你为何要如此做?可还记得你下令之时心中作何想法?”吕布咄咄相逼。
“末将,末将无话可说,也不想多做无谓的辩解!”
见到张辽顷刻之间自责难言的情形,吕布莫名一叹,心思复杂。曾几何时,是眼前之人奉劝他莫存妇人之仁,他听进去了。而今却反倒是力劝者陷入了思维的怪圈之中,轮到他反过来开导张辽。
难兄难弟,莫过如是!
“文远,我深知你的为人。若我所料不差,你之所以愿意不顾一部分将士的性命,也是因为不得已的苦衷。你宁可背负骂名,也要为大军的粮草殚尽竭虑。虽然你因为大意中了廖化的奸计。但从军事的角度而言,你何罪之有?”
吕布推心置腹的一番话,差点让张辽这个重情重义之人涕泪横流。
“主公,战争注定的是结果,不是过程,更不是初衷。此谓胜者王侯败者寇。此次兴师动众却无功而返,使得我军的粮秣短缺问题更为突出,所以,主公不责罚张辽,不足以服众!”横首三拜,张辽郑重其事道。
吕布似笑非笑,调侃道:你怎知八千狼骑兴师动众却无功而返!
张辽一愣神,他慌忙间归返大营,根本没注意到营内的一丝丝异样的气氛。
就算注意到,也总觉得人人看他的神情像是嘲讽,不屑等等不一而足。
“愿闻其详!”张辽心中虽有一丝疑虑,却以难掩惊喜的口气急问道。
吕布哈哈一笑,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张辽仔仔细细的聆听着,如同一个贪婪学习知识的学子,让吕布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