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腰,“我听经过城堡的候鸟们说的,它们还说,城堡里来了位十恶不赦的教皇,专以淫辱女巫为乐。”萨拉的巫赋是【鸟灵】,能听懂鸟类说的话。
“那我就更要去了。”蕾米紧了紧拳头,瞳孔中冒出慑人的精芒。
“随你咯。”萨拉耸耸肩,换了个姿势缩回了被窝里。
伏嵘主城——尤克萨城堡
“大人……”尤克萨的眼中惊惶闪烁,欺君罔上可是大罪,他想不明白他已经把声音压得够小了,为什么弗兰克教皇还能知道。
“尤克萨,你还是从实招了罢,我们大人的这双耳朵,”黯鸦祭司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尖顶帽侧,“受皇血加持,这么近的距离,不要说你故意压低声音说话,就连你眨眼睛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弗兰克微笑着点了点头。尤克萨浑身一颤,当即跪倒:“属下罪该万死!”
“既然有这般自知自明,”弗兰克打了个哈欠,“那你就自行了断罢,”说罢冲黯鸦递了个眼神,“黯鸦,给刀。”
黯鸦手如疾电,看似漫不经心地支在桌上没动,实则一把餐刀已经飞出,稳稳地插在地上,离尤克萨的鼻尖只有寸许之隔。刀身微晃,银光曳曳,尤克萨当即惊出一身冷汗,心说这切口不对啊,不是一般臣下称自己罪该万死的时候,教皇都会接一句我恕你无罪以展现皇恩浩荡吗,怎么会有直接扔刀的道理?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手握重兵的一方主教,他难道不怕自己被逼造反吗,他可是一兵一卒都没带来的啊!
见尤克萨迟迟不肯动手,黯鸦冷声道:“你是嫌餐刀不够锋利吗?”随即一把银亮的匕首飞了过去。
“大人……”尤克萨大骇,连忙再拜,却迟迟不肯捡起匕首。他虽表面上对弗兰克毕恭毕敬,但暗地里对弗兰克仍心存戒心,在弗兰克救人那夜开始,他便吩咐过自己的勇盔骑士队长(非圣徒,不受皇血压制),如若弗兰克再度发难,君君臣臣之礼大可不顾,以他摔十字架为号,便可率众精英杀入,形成相持局面,如若弗兰克再不肯退让,弑君亦可。
那夜救人,弗兰克手持白曜十字架,以君位相压,令众人不敢轻举妄动。但此地势力终归以尤克萨为大,利益也以他为核心,一旦他产生弑君之心,他的手下便会赴汤蹈火,无所忌惮,局面亦会与那日迥然不同。虽说白银黯鸦身怀绝技,但重围之下也插翅难逃。
此中利害,弗兰克何尝不知,不过他更知道尤克萨并不希望事情发展到两败俱伤的局面,那对谁都没有好处。他只是在做试探,尤克萨仍拜伏在地上不起,说明他刚才说的话起了作用,尤克萨仍指望着他能拔擢于他。弗兰克看了一眼不停在门外张望的勇盔骑士队长,心想见好就收,于是顺着尤克萨给的台阶下了:
“既然你明知有罪,又不肯自我了断,何不快快戴罪立功,带我到艾琳的房间去看看?”
“属下愚钝,”尤克萨连忙爬起,勾着身子在前面引路,“大人请随我来。”
随后众人移步到尤克萨的城堡主卧,也即是艾琳休息的房间,这里华丽而宽敞,主床的地上铺着巨大的熊皮地毯,远端的拱形窗半开一扇,冷风携雨倒灌,将一大片地板润湿得水光潋滟,隐隐倒映出窗外的黑云以及在黑云中穿梭的闪电。
“来人,快把窗子关上,免得教皇大人受凉了。”尤克萨大呼小叫,尽显殷勤,哪料弗兰克抬手阻止了他:“且慢,尤克萨大人难道没看出这扇开着的窗子便是艾琳被人带走的证据吗?”
“属下愚钝,大人一说,属下这才琢磨出来。”
弗兰克冷哼一声,漫不经心的走到窗边往外一看:“这片窗下的空地上你没安排人手巡逻吗?”
尤克萨佝偻着身子,来回搓着枯槁地手:“本来我的骑士队长提醒过我,让我在这片空地上设防,但我想艾琳小姐是大人的贵客,又不是犯人,犯不着严加看管,于是就……再说,从这个窗口到地面的高度,对于艾琳小姐这个什么巫赋都没有的普通人,她若是想逃走,也万万不敢从这里跳下去。”
“你也知道她是普通人呐,”弗兰克挑了挑眉,“你难道没有想过会有其他女巫前来劫狱吗?”
“这倒是真没想过……”尤克萨摇了摇头,“通常来说,女巫们都特别害怕我们教会,不要说劫狱了,就算是在我们教会的势力范围内补给点生活用品也是战战兢兢的。”
“那现在这种情况你又怎么解释呢,难不成你将要审判的这位艾琳小姐是个天使,长了双翅膀跑了?”
尤克萨哑然,这的确是他的失职。
黯鸦突然凑过来在窗棂上轻嗅,像是发现了什么,瞳孔微微一动。弗兰克察觉到黯鸦的异样,问道:“怎么了?”黯鸦歪了歪头,走到他耳边低语几句,弗兰克眉头微皱,沉思片刻,突然眼前一亮,打了个响指:“劫人的女巫还没跑远,我们带人去追!”跟着他开始安排,“勇盔骑士队长,你率二十轻骑往西南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