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霖之森——猎人小屋
白银觉得有点无聊,要是光一个人喝酒的话。他又不敢叫上猎人大叔,毕竟前几天的教训还摆在眼前——猎人大叔酒至酩酊,便掏出一支转轮手枪拍在桌子上,然后说:小白啊,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白银也喝得有点迷糊,随口便答应了,哪知大叔喝了口酒,抓起转轮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就来了一下,然后嘿嘿一笑,把枪滑到小白面前:现在该你了。
那支转轮手枪六个转孔里有一个转孔装有实弹,要不是当时撞针撞的是空膛,后果不堪设想。
白银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心想,活着不好吗?然后望着窗外发呆。楼下黯鸦不知和猎人大叔的妻子在聊什么,一直都没上来。而教皇大人一直用羽毛笔在羊皮卷上写一些不知所谓的数学公式,说是什么可以预测未来的上帝数学,可羊皮卷都用了厚厚一沓了,也没见他算出过什么结果来。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完全没有存在感。他又开始追忆起往昔起来,在圣都的日子虽然无聊,但是可以看见好多好多肤白貌美的修女在圣托斯大教堂里虔诚地做着弥撒,又或是跟他的老对头切尔诺打架,每次都能把他打得头破血流跑去教皇那里告状。那时候教皇还是弗兰克教皇他爹,不过教皇总是包庇他,说什么弱者只能忍受屈辱,而强者才会用拳头说话。不过,能打过切尔诺总是一件高兴的事,毕竟,那个时候自己还不是弗兰克教皇的白祭司,而切尔诺却是第五王爵的战斗使徒。
门外传来攀梯子的声音,应该是黯鸦回来了。白银收回神思,如果当年不是遇见黯鸦,自己的坟头草可能都有三米高了。他静静的盯着木门,直到门被推开,他才低下头来,喝上一口小酒。
黯鸦走进房间,气场有点不对劲,白银想起来了,那次黯鸦救自己的时候就是这种气场,那群家伙,可真是倒大霉了。
黯鸦走到白银跟前,坐下,从他手中夺过酒杯猛喝了一口:“尤克萨这个混蛋!”
“我早说了他就是个混蛋。”弗兰克抬起头来看了黯鸦一眼,然后埋下头继续写他的东西。
“大人你在写什么东西?”黯鸦说。
“上帝数学。”弗兰克头不抬的说,“就是上次屋大维老先知教给我的东西,能够把过去发生的事作为已知量带入一连串复杂精密的函数公式,然后推导出未来某个事件发生的概率。”
“我知道,你给我说过,”黯鸦说,“我们这次的计划也是完全按照上帝数学的推导结果进行的,不然谁敢站起来反抗永恒祭司大人呢?”
白银也想了起来:“大人,我记得你曾说过,我们逃往彼南之端能活下来的概率是3.7%,北龙骸谷是0.91%,花之秘境是34.3%,而这里却高达61.9%”
“大人,我们往那三个方向的分兵也传回了消息,”黯鸦隔空抓出一只信鸽,将绑在它脚上的信递给弗兰克,“彼南之端的2000步兵团全军覆没,北龙骸谷的300龙鹰骑士全军覆没,只有前往花之秘境的4000熊骑兵全体存活,还有……”
“还有随我们进入盆地的6000三头虎骑兵遇上了点小麻烦,还在回龙群山间整顿是不是?”弗兰克推开黯鸦递过来的信,冲她笑笑,“不看了,都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黯鸦愣了愣,道:“大人,你可真神了!”
“没有上帝数学做不到的事。”弗兰克说,“不过,我现在倒是真的遇上了点麻烦,可能,我们在祈霖之森活下来的概率并没有61.9%那么高。”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吗?”黯鸦虑道。
“你知道,上帝数学是通过存在于过去的数量巨大的已知量对存在于未来的未知量进行计算的一连串函数公式,随着时间的推移,会不停有新的已知量出现,当然这也在预知的范围内,这时,我们只需要重新将新的已知量代入公式,对预测结果进行矫正就可以了,通常,每个新增的已知量对原来的预测结果的影响不会超过0.1%,但是如果这个新增的量不是时间的产物,而本就存在于过去,只是由于我们不知道而未能代入计算,那么这个偏差就会大得惊人,有时会截然相反,甚至,还会将我们带入不可预测的深渊。”
黯鸦想难怪屋大维老先知会把他的情报机构做得像蜘蛛网一样遍布在堪培拉的每一个角落,上帝数学,稍错即谬。黯鸦揉了揉太阳穴,问道:“大人,你说的这个我们不知道但过去就存在的已知量到底是什么?”
弗兰克顿了顿手中的笔:“巫赋的传承方式——弑承。”
黯鸦浑身剧震,握在手中的啤酒杯也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他低了低头,道:“……对不起。”
弗兰克一笑,继续他的计算:“你果然知道。”
“……对不起。”
“你不必自责,又不是什么大事,”弗兰克说,“大不了一死嘛。”
黯鸦身体颤抖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