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心中皆惊,这个黯鸦,该不会是那个大人的黯鸦祭司罢,那另一个白祭司呢,该不会就是那传说中的白银祭司吧?
黯鸦的声音毫无波澜可言:“说话,大人没叫你停,就不要停。”
尤克萨面色惨白:“可是我没什么话可说啊……好,好,好,我说,我说,”突然,他感到腰间传来反复捅刀的痛楚,但是瞥目一看,那柄匕首仍然抵在腰间,没有前进半分,也没有退后半分。
真是可怕的异端之力啊!
白衣少年看着越来越多的圣十字兵围了过来,微微笑了一笑道:“白银,你快把我的十字架给大主教看看,免得这个糊涂鬼误伤了友军。”然后他笑意一收,“黯鸦,你不要为难他,回来!”
尤克萨明显感觉到黯鸦狠狠瞪了自己一眼,然后如鬼魅般降下,没入地下,又如鬼魅般升起,出现在白衣少年的身旁。尤克萨正自惊讶,白银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将白曜十字架在他眼前慢悠悠的晃着,然后慢悠悠地一字一字的说:“你知道什么是白曜十字架么?”
尤克萨当然知道什么是白曜十字架,那是权柄、荣耀和国度的象征,是凌驾于一切(除了上帝)的所罗门教皇唯一的持有物。可是,相传所罗门教皇活了有300岁,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会是他吗?并且,所罗门教皇总是带着一副秘银打造的神面示人,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子。
尽管带着种种怀疑,尤克萨还是垂下了他高贵的头颅,向着白曜十字架行了个教会礼。他依旧不认同白衣少年的身份,但是行礼是必须的,就算拿着它的是一个乞丐,他也必须行礼。
白衣少年嘴角微微动了动:“看样子,你还是不认可我的身份咯?”
尤克萨毕恭毕敬道:“不敢,但是,据我所知我们的教皇大人已经活了有300余岁,绝不像阁下这般年……轻。”
“哦,你是说光凭你那双凡眼就能看出我的年龄咯?”白衣少年傲慢的笑道。
尤克萨一愣,然后缓缓摇了摇头:“不敢。”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若真是位高权重的教皇大人,他万万得罪不起,若只是一个狐假虎威的公子哥,他也丢不起这个脸,他所能做的只有默默地看着对方,尽量表现得不卑不亢。
然而,白银祭司不高兴了,他一把把尤克萨从高台上拖下来,然后往着白衣少年所在的方向狠狠推了一掌:“他是不是教皇大人,你走过去就知道了。”
尤克萨被推得步履蹒跚,他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白银祭司,然后,突然,他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他凝眸一看,那刺痛自己的正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四大圣徒的惶恐眼神。他们那惶恐地眼神就好像在说,您还是快去吧。他喉结不自觉的上下地滚了滚,然后扭回头以一种视死如归的姿态,一步一步地朝着白衣少年走去。
白衣少年嘴角微微动了动,深邃的瞳眸仿佛暴雨来临之前的湖水般平静。
短短的一段路程,竟走得尤克萨满头大汗,他不停地用衣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脚膝不停地隐颤,他的步履开始变得越来越蹒跚,如同一个垂垂老者在攀登万丈长阶一般,而他的对面,那个白衣少年却如同临在万阶长殿上的圣皇一般,威严得令人窒息。他知道真实的少年不是那样的,那是被神祝福过后皇血的优势,就算他贵为一方主教,也有忍不住下跪的冲动。
是了,这便是皇血得天独厚的圣术加持:【威临】——以圣光为名的圣徒们必当跪伏!
尤克萨丧尽了最后一丝勇气,噗通一声跪倒在白衣少年的跟前,吻着他的脚背大呼:“所罗门吾皇,万岁!”
白衣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尤克萨,淡淡道:“起来罢,按我说的去做。”
尤克萨擦了擦汗,对着身后的圣徒们挥手:“快快快,放了那姑娘。”
“我有说过放了她吗?”白衣少年冷笑。
尤克萨呲呲牙,连忙改口:“快快快,把这个小姑娘给我重新关起来,”
“我有说过让你把她关起来吗?”白衣少年的眼神简直成了尤克萨的噩梦,更多的汗从尤克萨的额头上流了下来,他说:“所罗门教皇,您这是……”
“不要叫我所罗门教皇,我的名字是弗兰克。”弗兰克淡淡说,“还有,我说的是按我说的做,我还没说,你就不要着急。”
“是,弗兰克教皇。”
“很好,尤克萨大主教,现在请你把这个女巫带回你的城堡,让她睡在最舒服的那张床上。今晚,让她好好的休息,明天我有问题要来问她,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尤克萨唯唯诺诺的点点头,然后挑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呢,这个小姑娘睡了我的房间,我又睡哪儿呢?”
弗兰克冷冷看了尤克萨一眼,眉头一挑:“我有叫你睡觉吗?”
尤克萨一怔,背心直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