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落落大方地和林迈打招呼,林家宾客满门,听说是和傅颜家共同举办,果然意义非凡。
“是订婚宴吗?”我端着林迈递来的香槟酒故意试探他。
“不是,我妈说要办中秋宴的时候,傅颜刚好也在,说她家里也很久没热闹过了,不如两家一起办会更热闹,我妈不好意思拒绝。”
这样的解释,我听了很舒服,但不知内情的人仍将这场盛宴视为林家和傅家大喜之前奏。
“公司怎么样?”
“好。很顺利,刚接了一个大单子。”
“恭喜你!”他举杯。
“一家快要倒闭的毛笔厂。难度很大。”碰完杯,我苦笑说完。
他尴尬地笑。
“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告诉我。还像从前一样,好吗?”
我望着他,眼眶潮湿。
“迈哥,你记得吗?我说过,如果你结婚,我肯定哭得比你妈还惨。”
他给我一个英式拥抱。
“我也说过,结婚是开心的事,我不许你哭。”
傅颜穿着一身紧身银色礼服走过来,腰间的蝴蝶结少女感十足,她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挽住林迈手臂。
“迈哥,我小姨说想和你聊几句,我们过去见她好不好?”
林迈点头,在我耳边悄声说:“我去下就来,等我。”
他们俩的确很登对,我喝掉香槟,告诉爸妈我要回家了。
策划部呈上来的毛笔厂创意方案令我头疼。
“我们不是教消费者如何去选择,而是要引导消费者选择我们推广的产品。这才是我们做创意推广方案的目的,再好好想想吧!”我觉得很疲劳,一个方案往往像难产,一改再改。
他们主动留在公司加班,我出去帮他们买宵夜。
“暑期工!”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回头看去,拨开在脸上乱舞的头发,人影都没有。继续往前走,才走几步,便被陈牧野挡住。“暑期工,还生我气吗?”
我平静地看着他。
“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
他清瘦了许多,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风衣,开叉的衣尾不时被风掀起。
“两个小时前,我刚到南城,暑期工,你过得好吗?”他似乎有点激动,眼睛里在闪光。
“我很好。”我们已有大半年未见,好不好,有什么要紧。
“你要去哪里?”他问我。
“给同事买宵夜。”
“一起吧?”
我没有反对,和他并肩穿过马路,到对面粥店。
“朱朱告诉我你的新公司开业了,恭喜你。”陈牧野说。
我就知道他来南城找的第一个人肯定是朱朱,不会是我。
“她老毛病又犯了。”出卖我已然成了她人生一大爱好。
陈牧野笑。
“她跟你一样,很善良。”拐个弯地夸我,我经不住地暗喜。
“来南城做什么?”
“公司在南城刚设立了分公司,我当然愿意回来。
可是他的房子已经卖掉了。
“罗列知道吗?”
他轻叹一声。
“都快忘记那个人了。”
我不相信,我一直没忘记他。
陈牧野帮我把打包的宵夜送去公司,大家仍在埋头工作。
“看到他们,好怀念刚毕业时候的我。年轻真好。”陈牧野帮我分发食物。
“你现在也不老。”
“已深感激情不再。真的很怀念那些不知天高地厚勇往直前的年轻岁月。现在的我,整天患得患失,活得太辛酸。”
我同情他,一段失败的爱情竟然已经改变他的人生轨道。
我开车送他回公司为他安排的宿舍,当我离开时,后视镜里的他还站在原地,如果那时在雪城,他如这般亲切待我,现在会是怎样呢?
“我们老板听说糖有起死回生的神奇本领,很兴奋,但找到你们也是颇费周章,你们帮别人,自己为何却默默无闻,从不做宣传?”毛笔厂的负责人穿着剪裁得体的改良中山装,笑容慈祥。
“您能听说在南城有家神奇的糖,我们还用宣传么?”
“我们老板并不在乎毛笔厂会倒闭,因为本来也不赚钱,是他舍不得对毛笔的那份旧情怀。他自小丨无父无母,跟着爷爷长大,爷爷爱书法,老板深受影响,可惜爷爷没有福气看到我们老板出人头地。他创立的五梅品牌,家喻户晓,机缘巧合买下这家毛笔厂,投入和回报一直成反比,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能让毛笔厂获得新生,五梅也会交给你来做推广。”
五梅的老板?我心里一惊。那可是我从小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