挞懒他们反对也不起作用。哼,如今讹里朵、兀术他们才知道中了粘罕圈套。”
李天晟听得微微点头,望着远处兀术和讹里朵窃窃私语。见合剌到海娜身边,拉着她的衣袖说着安慰的话。李天晟忖道:“当初在军中有斡离不与粘罕平分秋色,斡离不早死,只有粘罕最有征战经验,讹里朵与兀术一起也不能不对粘罕听命。之前的斜也已亡故,再无人能动摇粘罕在女真军中的地位。粘罕虽不是阿骨打嫡系子孙,但一直受到上下器重,堪比嫡系,想不到今时今日,也会如此处心积虑对付阿骨打和吴乞买的子孙。”不免想起关于斡离不在班师途中忽然身亡的种种传闻,不禁望着蒲鲁虎,“当年吴乞买为了限制阿骨打后人掌权,也传出过他们暗害斡离不的说法,皇室自相残害……当年众志成城,气吞山河的完颜家族也不可能避免啊……”
等了不知多久,太医提着药箱出来,海娜和合剌等都围上去,太医神色凝重道:“陛下春秋已高,这风疾……先前调养用药酒活血化瘀,略有好转,然而心情平复尤为要紧,急火攻心实在令人忧虑,不能再令陛下激动,否则、否则……臣不敢妄言,古来风疾者,正以此病变化迅速无常……”合剌令太医退下。
李天晟扶着海娜,蒲鲁虎等都立在殿外,海慧道:“既然陛下需要安心休养,以贫僧之见,众郎君等还是改日再来探望吧,这里有贫僧为陛下祈愿,佛祖会保佑陛下。”合剌望着蒲鲁虎等一眼,拉着迪古乃先回去。蒲鲁虎示意海娜和李天晟,海娜却道:“我要留下守着父皇。”蒲鲁虎想说话,被海慧轻轻拦阻,蒲鲁虎见海娜坐在殿前石阶边,讹里朵和兀术与蒲鲁虎告别。李天晟望着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海娜道:“要不你也先回吧。”李天晟道:“我陪着你。”海娜微微摇头:“回去吧,我想静一静,你不用担心。”
宫里渐渐添上灯火,李天晟一个人走在皇宫中,回想这一幕幕,心里也越发沉重:“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一次回来燕京,居然会令她这么难过,莫非我们在一起真的是一个错误?”一抬头望着天上黑漆漆一片,竟然没有星光,李天晟不禁一声叹息:“这就是天意吗?”回到住处,这一晚他如何睡得安稳?好不容易挨过半夜,天色还是一片昏黑,才过寅时三刻。李天晟恍惚中翻身起来,听着外面刮着阵阵夜风。李天晟穿上衣衫,带了一件披风,急匆匆开门出来,四周寂静一片,冷风嗖嗖,宫中远处的林木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什么。
李天晟记挂完颜海娜,偶尔宫里护卫经过,举着灯笼探查,李天晟报上名号,护卫基本都认得,便让他过去。望着庆元宫方向,穿过一阵回廊,却见一个修长俏丽的身影徘徊在宫外,夜色迷蒙中,看出那人并不是海娜,李天晟有些奇怪,上前一看却是完颜美妮。
李天晟上前叫住,“美妮公主,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美妮见他过来本想离开,但又怕惊动宫中侍卫,只得停下:“我……想看看陛下他……”李天晟想起白天她和兀术相见时,神色一直不好,如今夜里近距离见她,在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眉宇间显出十分憔悴,“公主与海娜自幼姐妹情深,如果公主信得过在下,海娜就在庆元宫里陪伴陛下,我正要给她送一件衣物,不妨我去叫她出来与你聊一聊。”美妮摇头:“李大哥你……与海娜虽然波折,如今总算能在一起,我、我也替海娜开心,祝福你们。”李天晟见她说着就流下泪来,很是纳罕,不禁道:“公主是否有什么难言之事,不知李天晟能否相助?”美妮淡淡一笑,转身而去,很快融进了黑暗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