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风雪呼啸,想来是那真正的往来客栈的老板,就那么单手支着棉布门帘,看着门外风雪,那风雪寒气,却是不曾进得屋内。
只见那先前敲打算珠的老者,从后面搬来一坛陈酿。
虽是有蜡封红泥绸缎封口,可却隐隐有着一股香气,飘然而至。
随后几个小厮,便是收拾利落一张桌子抬至门前,将两只酒碗放下,便是退了出去。
那小二儿,便是放下棉帘。径直坐下,伸手将肩上的毛巾拿了起来,擦起了桌子。那神态又是像极了小二儿。
随后那抱酒老者,便是将两只酒碗斟满,也不说话,便是一口将眼前酒碗喝干。
“真是有意思,竟然这里都能碰见,化界令。”那老者喝完碗里的酒,便是眼中难掩兴奋之色。
“这枚化界令却是要不得。”那小二儿模样的青年却是轻轻细饮了一口碗中水酒,淡淡说道。
“为什么?”那老者此刻却是如同孩童般带有一丝疑惑,甚至不愿。
“你可曾听说,化界令会认主?”
“不曾。”
“那化界令除了进入化界,可有自主防卫之用?”
“没有。”
“那你还敢要这枚化界令?”
“不敢。”
“不是,这怎么不敢要了啊?”那老者答顺了嘴,竟然也是答应着不敢,却依旧稀里糊涂,这刻倒是反应过来了,那还有先前算账时的精明。
“额…”青年倒是一阵无语,“你嫌命长,便去夺了那化界令,不嫌命长,就做好你的掌柜。”
“我是不嫌命长,所以才要化界令,以我两人的修为,那些散修倒是不够看的,那一方化界不就是你我的了。吸收了这方化界,怎么也能增个百八十年的阳寿不是。”那老者还是不依不饶。
“我二人下山历练红尘百年,修的便是本心,你竟还戒不了这贪念。”那青年一叹,倒是训斥起了这老者,“那枚化界令,竟然主动攻击,连我都是敢都一股悸动,如果那化界令冲我而来,我保证没有还手之力,最后跟那符箓想来便是一个结果。”
“你是说,有人在操控化界令?”那老者终于是从线团乱麻中把自己理了出来,洗澡酒倒是撒出来了一半儿。
“你终于酒醒了啊,操控化界令之人,连我都是察觉不出来他是怎么动手的,连一丝灵气波动都不曾有。至少比你我要高出两个境界,如果你我先前有任何一丝异动,恐怕此刻也是死的透透的。”似乎有些后怕般,这青年此刻却是将碗中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青年是知道这修真界的残酷的,为得天材地宝不要说一两个路人,便是同门相残之事也是很多,甚至同族宗亲也是会大打出手。
听完青年的话,那老者也是一阵惶恐,随即一阵后怕,亏得自己没有贸然出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一阵沉默,那两人徐徐将坛中酒水喝完,那青年缓缓抬头,盯着那林震天一行人的住处,眼中的风雪,却是有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身影。
“将这令牌的来历,说说吧。如若有任何隐瞒,你那八十老母,三岁幼儿,我接过来将养便是。”林震天坐在客房,轻叕了一口茶水,望着趴在地上的一人。
不是林震天想要在这客房询问“五丑怪”,而是他深知在这客栈人多嘴杂,便是那客栈老板都不是好相与之人。
更何况那化界令又闹出这样的风波,怀璧其罪的道理,老成精的他还是不用旁人来教的。刚刚在二楼的几位看客中,便是有着几道贪婪的目光,若不是慑于他出手狠辣,估计早就上前抢来了。他知道这化界令必不是寻常之物,所以才上得客房,明哨暗哨,团团将这间房子都是包围了起来,才开口询问了起来。
那戴着脸谱的五怪之首身躯一震,便是缓缓将化界令的由来,徐徐道出。更是将仙佛会的所在都是和盘托出。
再有诱惑的灵丹妙药,也得有命享有,才是机缘,再大的机缘也不会留给死人啊。脸谱怪这次倒是没有隐瞒什么,甚至连仙佛会中如何交易,都是说了出来。
林震天手指轻敲着桌面,听着脸谱怪的讲述,表面平静,心里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没想到在这西垂城还有这样一处境地。
随后便是将五人一一询问过来,倒是没有什么差错。林震天怕五人串了口供,也是单独将五人一一询问过来。
那平常的修仙练道之人竟然离自己这般近,那一枚符箓便可轻易取了自己的首级。如果不是这化界令挡在身前,此刻他便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摩挲着化界令,便是不自主的扭头看向一旁在奶妈怀里酣睡的林子恒,那化界令上柔和的白光,像是与之前符箓一战元气也有所损伤一般,竟是暗淡了许多。
林震天心下疑惑,自己的孙儿到底是妖孽还是废材,短短两日这个经脉寸断,却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