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耳朵,仍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无奈之下直起身子便要走,刚一转头,白光一闪,弘义低头一看,一把剑直贴着脖子,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你是何人!偷窥我五虎堂干什么!”弘义一看,竟是一妙龄少女,年纪约摸二十岁上下,凤眼樱唇,细颈柳腰,冰肌玉骨,生的好不可爱。可怜我弘义十多年女人都尚未见过,更别提这等美人,呆在那里竟不知所措,说不出话来。
“快说!”且说那妙龄女子见眼前这人白白净净,浓眉大眼,站在面前不知所措,倒也不像个恶人,语气自松了三分,眼神直直的望着他。弘义却哪敢和她对视,生平又未有过这面红心跳的奇异感觉,紧张万分,兀自念起了道德经,口中念念有词:“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为宠辱若惊?……”平日烂熟于心的经文此刻却想不起了。
“装神弄鬼!不说我便宰了你!”那少女看着面前这怪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宝剑举过头顶便要直朝弘义脑门砍去,弘义也不知躲闪,闭上眼睛,准备受死。但迟迟没有动静,睁眼一看,那少女手腕已被张青松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你又是谁?松开我!”那少女手腕挣扎着却挣脱不开,气得眼神恶狠狠得勾着张青松,除此以外却也无可奈何。
“在下管教无方,小侄对贵派若有冒犯之处,张青松在此赔罪了。”说完便松开手腕,放了那女子。
那少女见不是这两人对手,但又爱逞口舌之快,只好骂道:“残废之人,本小姐今日且不与你们计较。”
不过倒也蹊跷,那少女离五虎堂不远,却不声张,揉揉手腕,瞪了弘义一眼便从岩石后闪出扎那人堆里去了。
弘义尚未缓过劲来,被张青松一双大手抓住直往回钳,拖出半里地后停下。弘义还未站稳,张青松左手沉沉的一掌便啪的猛甩上来,打的弘义头晕眼花,不消半刻右脸已肿胀起来。
弘义捂着脸,自知理亏,也不说话,低着头听张青松训斥道:“辱我门风!”满脑竟又生出那荒唐想法,对眼前这位师叔着实暗自恨起来。
岱岩和啸天睡得正酣,听得一阵脚步声从树林传去且越来越近,都爬起身来,四下张望,山贼强盗不曾发现,只有大师兄领着弘义正从树林里走来。两人本欲问些什么,见师兄铁着脸,后面跟着红着半边脸的弘义,也就猜出一半,不好多问,面面相觑后又都各自躺下休息了。
自那天起,这行路的四人一路便都沉默不语,似一潭死水,僵在那里。张青松只管在前带头领路,总是板着脸,自不必多说。岱岩和啸天即使想说什么,见这两人互不搭理,也都不好意思开口,闷在心里,好不郁闷。而那弘义,心里对那少女却是念念不忘,陷在那奇妙的感觉中无法自拔。另一方面,对他大师叔,更是坚定他是在折磨自己抵他那一臂的恩情,想到这里,迷茫惆怅,不知对他到底是爱是恨。
这另四人异常难受的气氛终于被十天后在面前出现的龙口镇冲得烟消云散了。
四人走进镇中,熙熙攘攘,四周都是些奇装异服之人,背剑的,使刀的,蒙面的,赤膊的,无所不有,仿佛武林中人都聚在这里,好不热闹,有人自赞道:
天下武林势,龙口定三分。
且说张青松四人等人见了这热闹之状,暗自忖道:这龙口镇不过一山下无名小镇,几年不见,什么时候竟也汇了这么多武林中人。思来想去没半点头绪,便转身进了一旁的客栈,决定先住下来为妥。
刚进客栈,便见几个彪形大汉在那饮酒,大声嚷嚷。这本是平常之事,张青松等人自不放心上,径自往里走去。可其中一方巾黑脸壮汉的一句话实在是太过惊人,直蹿入四人耳中,引得四人的停下步子,齐刷刷的向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