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给活的,死的染上了一层神秘,未知的气氛,庞大的邺城在黑夜下也显得格外安静,犹如暴风雨的前夕。
太武殿,大赵天王的朝会正殿,崭新的墙边总有些许难以去除的黑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模糊。
“不知夔太保看什么这么入神呢?”衣着朝服、面容精瘦的中年大臣,向着头发苍白又身形壮硕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男子挪了几步。
夔安收回关注墙边的目光,伸出孔武有力的手把附着在苍白发丝的露水抹了抹,“尚书大人不知对慕容皝有什么看法呢”
“慕容皝好生狂妄,待到陛下一声令下必是自寻灭亡”郭殷拿着笏板向太武殿拱了拱,
“哦,郭尚书如此肯定陛下会发兵讨逆”
“龙骧大将军可是还没回来呢”郭殷看着夔安不急不慢的说到“再者敢在陛下手下做这些事,他只是小小的燕国而已”
“此事陛下自有定论,勿要妄言”夔安看着郭殷眯了眯眼,
“多嘴了,莫怪莫怪”郭殷眼观鼻正色道。
“咚”一声钟声缓缓传来,太武殿外三三两两的大臣,随着钟声有序的走向慢慢开启的太武殿。
漆瓦、金档、银楹、金柱、珠帘、玉壁这几样奢侈的东西一起组合成了太武殿,大殿内垂头跪坐的大臣与奢华的大殿显得格格不入。若是加上大殿最尊贵处,因常年身居高位显得贵不可言的中年男子,以及他脸上阴晴不定的看向下面的君臣,又显得那么的自然。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端坐许久的赵王开口了“朕准备不日征讨慕容皝,尔等好生准备”。
底下正跪坐着太史令赵揽听到心中一惊正欲开口,不远处的侍中申钟对着赵揽轻轻摇了摇头,赵揽看了看申钟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中气十足的举着笏板高声大呼“陛下不可”。
赵王眉毛一挑看向赵揽“太史令不好好推算历法,国家大事妄言什么”,
“臣揽受陛下恩赐,推算历法,然历法有变,斗胆向陛下进言”赵揽说完伏首向地,四周君臣一听相互议论起来。
“噢,有何变故”赵王身体稍稍向前看着底下赵揽略带怒气问道。
“岁星正当燕国的分野,出师必然无功。”赵揽伏在地上抬起头冷汗直冒的看向赵王。
“尔敢”群臣前和赵王几分相似,神气十足的太子石宣未等赵王发话,率先站起来指着赵揽冷喝到。
瞬间赵王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好你个赵揽,慕容皝私自占有掳获的民众和畜产,忤逆朕,你市拿了他什么好处,替他如此说话”。
“臣不敢,只是历法突然由此变化,臣不得不说”,赵揽的头低的更低
“太史令赵揽胡言乱语”太子衣袖一甩,眼中带有杀气儿臣斗胆“请父王诛杀赵揽”
听到太子所言,申钟赶紧出列为赵揽求情“陛下明鉴,太史令之任职以来并无大错,此次只是一时糊涂,顶撞了陛下,望陛下从轻发落”。
“请陛下明鉴”同为大赵门阀之一的郭氏,郭殷在看到前面的申钟出列为赵揽求情,只好出列为赵揽求情
看着申钟、郭殷出面,李农不急不慢出列,正欲开口
“李司空也要如此不同事理,为赵揽求情吗”太子阴暗怪气的嘲讽道,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李农看了看太子,然后对着赵王拱手行礼谈谈的笑道“可赵家毕竟为陛下出力不少,请陛下三思”。
赵王面无表情的盯着李农、郭殷、申钟看了许久,又看向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赵揽。赵王到底在想在想了许久,最终呼叫侍从拿来鞭子,待到侍从取鞭归来,赵王顺手拿起侍从从殿外取来鞭子,径直走向赵揽,高高举起手中的鞭子,抽向赵揽,鞭子抽打在赵揽身上其力道使赵揽朝服裂开,向旁边倒下,脸上冷汗直冒,紧紧咬住牙齿,不敢发出一声,赵王使劲鞭击赵揽几鞭后,扔掉鞭子“太史令言论有失,回家闭门思过,择日整军出发,可有异议”说着看向四周的大臣,大臣们纷纷低下头伏首齐呼“诺”。
“退朝”赵王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大臣们叩首伏地齐呼“万岁”
太子经过赵揽,对着地上大口呼气的赵揽蹩一眼“不知好歹”,带着王公贵族径直走去。
“何必呢,陛下对此次征战势在必得,你还如此”申钟小心扶起赵揽,有些怪异说道“你得多谢李司空和尚书大人”
“我等世家交好,自应守望相助”
“是极是极”郭殷听到李农不咸不淡的话附和到。
“多谢三位,只因职责所在”赵揽挣扎起来,忍住痛处拱了拱手,“可惜陛下不肯听我一言”。
李农摇了摇头“麻烦申兄了,我等先行一步了”,郭殷欲言又止,拱了拱说“告辞”,快步跟上李农。
看着李农和郭殷走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