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仲君嘴角一扬,看着赵杰丽的眼里多了赞赏,“永旭,备好金蚕丝。”只见陆仲君话音刚落,一个皮肤较黑,身穿墨色衣裤的男人便从手腕上取下一只银色手镯。他用力一摁,手镯上便立即一分为二露出了其中浅金色的丝线。
随后撩开墨色上衣,十五枚黑色方头棺钉整齐地别在腰部。取下棺钉,用小锤顶入墓墙。浅金色的丝线从中绕过,不到一盏茶时间,墓道中便出现了一张浅金色丝网。丝网紧绷,缝口只有一指大小。就算是蜘蛛鼠虫,都难以从缝口穿行。
赵杰丽见金蚕丝已布好,便转动手指。哪知手指一动,机括声大作,五行花瓣从青铜大门缓缓浮现,数不清地青铜箭从墓墙上飞出。赵杰丽眼看着青铜箭朝自己而来,脸色不由地一变。然而,陆仲君却不以为然,视线死死锁定在赵杰丽双指机括处,“杰丽兄,还是看看眼前吧!”
经由陆仲君提醒,赵杰丽这才注意到五行花瓣已完全脱离了青铜门。花蕊紧收,自己已无法抽手。此刻,机括声再次响起,金蚕丝网也开始震动。铜铃声传来,真个墓道都开始回荡着若有若无的声乐。
“不好......”陆仲君的话刚出口,张、杨二人已软卧在地。铜铃声越来越大,倦意也慢慢涌了上来。陆仲君深知此音有古怪,拔出腰间一匕首插入大腿。血液喷涌,疼痛感瞬间驱散了倦意。再仔细一听,墓道中哪有什么铜铃声!
“永旭、孔阳,醒醒!”一清醒过来,陆仲君首先想起的便是躺在水中的二人。二人口鼻皆没入水中,万一步都将危及性命。陆仲君推了推二人,可二人毫无反应。无奈之下,陆仲君再度举起匕首。匕首没入大腿中部,虽避开了要害,可鲜血依旧喷涌而出。
二人惊醒,吃痛地看着陆仲君。陆仲君未做解释,返回软靠在青铜大门上的赵杰丽身旁。二人见赵杰丽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情况显然不妙。二人再定睛一看,才发现五行花瓣已吞没了赵杰丽一半的手臂。鲜血染红了赵杰丽的衣袖,要不是靠在青铜门上,赵杰丽此刻定是无法站立。
张、杨二人简陋包扎完后,也无法顾及金蚕丝网越来越频繁的震动。大步走到赵杰丽身旁,从袖中、裤腿里抽出兵器就欲帮赵杰丽撬开五行花瓣。然而,二人兵器刚刚探入花瓣当中,赵杰丽就突然大喊一声,昏死了过去。陆仲君赶紧伸手阻止了二人,“切莫轻举妄动,否则不但救不了杰丽兄,反而会害了他性命。”
“此话何解?”青色长衫的男人皱眉问道,眼中根本就无半点信任。陆仲君也不急,仔细敲了敲青铜大门。回声越响,便越靠近赵杰丽所在的位置,陆仲君的脸色也越差。最后,陆仲君双指并拢,直接插入了五行花瓣与青铜大门连接处,惊呆了张、杨二人。
陆仲君双指一动,花瓣缓缓张开,可墓道顶端却传来了机括声。三人抬头一看,密密麻麻的青铜箭矢整装待发。陆仲君不敢再动,神色比起之前更加凝重。就在陆仲君不知所措时,花瓣上方三寸处露出了指尖大小的黑色洞口。
陆仲君暗道不妙,黑色毫针飞快地朝着赵杰丽额头飞去。暗黑色铁扇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赵杰丽面前,陆仲君手握铁扇长舒一口气,可脸色却未舒缓半点。可随着时间的延长,赵杰丽的脸色也越发的苍白。
“仲君,莫再犹豫了。”杨永旭撕开赵杰丽的衣袖,黑色已经蔓延至手臂上半部分。陆仲君握紧铁扇,拇指用力一按,扇柄伸出了一根细长的剑首。铁扇朝着赵杰丽手臂直劈而下,墨黑色的血液顿时飞溅在墓道墙壁和青铜墓门上。
“陆其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赵杰丽软弱无力地倒下,青衣男子接住赵杰丽,怒火在双眸中燃烧。陆仲君仅仅甩尽铁扇上的血液,注意力再度集中在青铜墓门上。
杨永旭蹲在检查了一番赵杰丽的伤势后,撕下衣角替赵杰丽止血,“再晚一步,杰丽兄将性命难保。孔阳兄,杰丽他中毒了......”此刻,张、杨二人的注意力才再度转回了青铜大门上。只见陆仲君一人站在墓门前,看着五行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永旭,带他们离开吧!”沉默了许久之后,陆仲君突然开口。左手手指还在五行花与墓门连接处的凹缝当中,皮肤已带上了暗黑色。
“仲君,你......”杨永旭皱起眉头,“你该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的誓言了吧!我们七人曾说过:‘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为了誓言,我决不能丢下你一人。若是我丢下你在这儿,那我又有何脸去见浩初、言懿他们?”
陆仲君嘴角一扬,转向另一人,他正背着昏迷不醒的赵杰丽。如今赵杰丽昏迷,丢下他一人在此,无疑是让他等死而已。张孔阳本就不想再前进,听得陆仲君此话,十分爽快地点了点头,“杰丽重伤,已无法前进,我不能丢下他一人......”
“嗯,我正是这个意思。”陆仲君长舒一口气,重新看向杨永旭,“永旭,你也不必担心我。我一人在此打开墓门,更无需担忧和分神照顾你们。在外等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