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青蛙仿佛是受到惊吓似的,跳进了边上的污池中,它漏出半个脑袋,警戒着四周。
灰蒙蒙的天空上覆盖着层层密密的枯枝,那曲曲折折的枝干像是一张捕获猎物的蛛网,静静地在等待着什么。
乌鸦停在了光秃的枝干上,带着惊恐的眼神哇哇地叫了几声。
低沉的啼叫慢慢地被四周的雾气所遮蔽,晃动的枝干被断下了一截,在污池中带起一层灰黑的皱纹……
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女人在林中奔跑,脚下溅起的淤泥把两人的鞋子涂满了疲惫。
女人一个踉跄,滑到了。
男人把她拽了起来,扶着她,继续在林中奔跑,前方密密的枝干中透出一丝亮光。
乌鸦盘旋着,停在了一个草屋之上。
它不停地啼叫着,眼神锐利的望着前方跑来的一男一女,像是在焦急地传递着什么。
草屋的门,开了!
一个老妇人走了出来。
蹒跚的脚步下拖着重重的链条,链条的另一端通往幽深的门内。
老妇走了五十余步,链条绷紧了,她站在那里对着往这边跑来的一男一女。
“我已经看不到了,你们回去吧!”
那刺骨的声音像是一阵凛冽的寒风,一丝丝的寒意呼啸着两人的心头。
男人止步,对着老妇嘶哑地喊道:“那就斩断我的记忆,斩断这循环!”
说着男人往老妇的方向甩了一把铁剑,明晃晃的铁剑在空中划过一段弧线坠入地面,抖动的剑身“嗡嗡”地响着。
乌鸦惊吓地飞走了!
“不要,印记!”
女人有点抵抗,努力地想要挣脱他,任凭那女的怎么拉扯,竟没法挣脱一丝位置。
男人微微地笑着,拥着女人痛苦地哭了起来,这时女人也哭了,两人抱在一起,跪在地上.....
“你真是个麻烦!”
老妇抽起地上的剑,微微地闭上了双目......
......
“你真是个麻烦!”
战印突然间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不停地起伏着。
“你听见没有,我说啊,你真是个麻烦!”
战印寻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战火儿站在一旁气汹汹地说着话,还不时地在房间来回走着。
“我看着你站着出去的,回来怎么就躺着了,你都跑哪去了!一进门就昏死了,这离开我的视线才半天时间呐!”
战火儿根本没有给战印说话的空隙,接着说道:“这倒好,刚回来把门给拆了,这下可省了开门的麻烦了!”
战印缓缓地转着头,战火儿边上的达叔正往他这边靠过来,手里端了一碗口味很重的茶水。
“这是风灵果茶,照着少主的意思帮你熬的,喝了它,睡睡,身体就会舒服不少。”
达叔抬起战印的头,喂了口茶给他。
这茶很苦,战印刚喝了一口眉毛便皱了起来。
“良药苦口。”
达叔斜了斜碗边,战印皱着眉毛,一口全喝了下去!
达叔放下战印,拉了拉被子,把他盖好,示意他先休息。
战火儿还在边上喋喋不休,可是当战印喝下茶后,眉头便舒展了不少。
战印苦笑了起来,对着战火儿说道:“谢谢你!”
战火儿别过脸,蛮狠地说道:“我只是不想你拖累我们!”
战印再次苦笑了起来,小孩子真的太好懂了,他舒展了笑容,对着战火儿淡淡地说道:“战火儿,你知道一个地方吗?”
“什么?!”
战火儿被这随意的一句搞得有些迷糊。
“就是那样,一个草屋,有很多树,像个森林又有点像个沼泽......哦,对了,有个女人,还有个老妇人!”
战印刚苏醒,一连说了几句,气息微弱,有点小喘地咳嗽了起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的什么?莫名其妙得......哎,你先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
战火儿看见他咳嗽了起来,也没了和聊他天的想法,嘱咐了几句,在隔壁床上休憩了起来.....
战印望着头顶明晃晃的灯,一阵阵困意袭来,口中喃喃地说道:“你是谁,为什么我会抱着你哭......”
清晨,街上是静谧的。
康斯坦城中大多数人还沉浸在梦乡中,战印一行人便踏上了行程。
走出宽大的城门之后,一层层浓郁的绿色出现在眼前,一层又一层的绿色之间,一条小路蜿蜒地向着里面延伸着,零星的几个行人慢慢消失在绿色之中。
战印回头望了望康斯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