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思虑(2 / 3)

苏轼门人盘膝围坐,聆听于耳。文人之间的惬意,无外乎吟诗作赋,填词编曲,聊得开心时,皆是郎朗歌唱起来,好生欢快。

临近傍晚,寺中传斋,苏轼髯须连动,笑道:“不知不觉中,竟是这般时候了,可真是饿了。鲁直,告诉了元师父,我们就在这里用斋。”

“诺,”一旁俊生出了禅房。

吟诗、歌唱了一天,李云成也是困乏、空腹了,面对苏轼的热情相对,甚是感激,连连道谢。

“子瞻,可又是欺压小僧了。”门外一法师进门。

李云成观其人:体胖身缓,笑容灿烂,宽松的僧服大方敞开,袒胸露乳、矫首昂视,绝类弥勒。他的手中挂有一串念珠,念珠上有字,看得清楚:文成武德,宣名四海。

李云成一怔:这是文宣阁的印记……

李云成的心头蓦地一冷激灵,两眼小心翼翼地看着那法师。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可大意,得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苏轼轻笑道:“了元,我怎么欺压你了?”

那法师了元拍腹一笑,双手合十,朝李云成示礼。

李云成赶紧回礼,勉强露出“尴尬”的笑容。忽然,他拍拍脑门惊道:“与苏先生聊得开心,竟忘了有事。云成得走了,万分致歉。”

苏轼一愣,说道:“怎么?这就要走。”

了元亦道:“天色已晚,下山多有不便,公子大可留宿山寺中。”

李云成起身恭谨施礼,带有“歉意”的说道:“云成与义兄有约定,本是今日到九江的,不想与苏先生聊得兴起,竟是忘了时间,再不赶去,义兄该着急了。”

苏轼倍感惋惜,双眼停留在李云成身上,有些舍不得道:“那只能后会有期了。”说着起身,拱手相礼。

李云成再次向苏轼等人行礼,“连忙”出寺下山了。

出了西林寺,李云成只感觉后颈发凉,心里十分不安,总觉得那了元法师的笑意中带着诡异。他快步沿山路往下走,耳旁风声拉紧,身后树枝婆娑交汇,似有人之感,可每每回头看时,却什么也没有。

李云成快速地下了庐山,眼见天快黑了,连忙朝大道靠拢。只是这荒山野岭的,没有客栈、也没有人烟,只有“深邃”的树林里偶尔传来几声鸟叫,似平人心。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道路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周围是漆黑一片。

“夜里盲目行走,恐有危险,”李云成无奈,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拾了些干树枝,升起火来。他倚靠在一棵小树旁,从怀中摸出几个馒头来。馒头是他在驿站中带上的,现在有些生硬了,不过还能凑合着咽下。

李云成仰着头,靠着树干,心道:“刚才似乎可以不用那么急的。可为什么会遇到文宣阁的人?他在那庐山上,为得是哪般?难道是杨靖在试探我?还是秘密杀手?”

自从与李兴夏见了面以后,李云成的心就绷紧了,他总是担心杨靖探知自己的秘密,他害怕杨靖知道自己,却又装作不知道。他开始“神经质”地认为所有人都挂着伪善的皮囊,有所图谋似的……

李云成的脑海里胡乱的想了许多,撩撩篝火,哂笑道:“分开时,都是称兄道弟的,感情没什么异样吧。这么担心,还不是自己心里有鬼……”

无论是怀疑还是安慰,李云成的心始终难以平静。他双手互抱着,倚着树干,准备平复心情,好好的睡觉。

突然,一阵嘈杂声传来,李云成惊坐而起,额头渗出了一丝冷汗。他定了定神,赶紧熄灭了篝火,悄悄地走向了传声的地方。

扒开草丛堆,不远处火光闪闪。李云成看到了有十数个汉子,正举着火把朝前方走去,嘴里“叨叨咕咕”的说些什么,夹着风声,听不清楚。那些汉子中间抬着一个用布罩着的笼子,只听到里面“挣扎着”发出细碎的声音,像是人。

李云成猜不透这些人大晚上的要干什么去,心里生成了一阵好奇,遂悄悄地跟了上去。

李云成跟着那些汉子走到了一湖边,为了不被发现,他藏在芦苇丛中。在蹲下的那一刹那,李云成的心里莫名的一阵心痛:此情此景,甚是相识!

只见湖边的那群汉子对着笼子“咿呀咿呀”的说了一大通话,看样子似乎很生气。一会儿,一个佝偻的老者从汉子群中走出来,站在湖边上,双手抬起,似乎在做祈祷的仪式。

最后,由两汉子担起那笼子,朝湖里走去。只见那笼子摇摇晃晃,黑布脱落,里面有个人在挣扎着,他嘴里歇斯底里的发出阵阵哀求。可是,无济于事,那两个汉子走到半腰水深处,将那笼子抛出。笼中人惊叫了起来,大呼求救。片刻之后,笼中人随着笼子淹没在了湖中。随后,那些汉子像松了口气一样,拍拍手,拍拍身子,转身离去了。

如此一幕,勾起了李云成尘封许久的往事,深深地刺痛了他。他见那群人走远,连忙摸索着朝湖边走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