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管家说的话未必切实,但听起来却很让人舒服。老镇长客气了两句,介绍道:“这位便是义军将军,姜天生!”
管家听了,赶紧上前打千行礼:“原来混沌山的山民英雄,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刚才真是怠慢了!”
天生一笑,也客气了两句,于是大家进了院子。傅母心家里前后两个院子,前院是客厅,后院是卧室。天生见有几个戴着脚镣的人女人在厨房里忙活,便问老镇长怎么回事。
老镇长低声说道:“这是傅家的奴隶!当初,傅老家里的奴隶还要更多,这已经算很少了!”
宴席还没开,只有少数身份尊贵的客人在上房和傅母心聊天,其余的客人嫌屋里热,便都到院里闲聊。
令人颇感兴趣的是,傅母心家养着很多昆虫:像蛐蛐、蝈蝈、天蚕、蜜蜂、蝉等,各自装在小巧的稻草笼子里。一时间百虫啼叫,竟宛如音色不同的声乐一般,倒也新鲜别致。那客人里有不少喜欢斗鸡走狗的纨绔,一个劲地拿着草棍逗引小虫子,玩得不亦乐乎。
其中有一个少年相貌不凡,手里优雅地握着一把竹木箫,看到天生等人进来,便迎上来笑道:“这位想必是就是义军将军,小生有礼!”
天生见少年比自己还要小,文质儒雅、又是青衣素巾,便以为是城中的某位贵公子,略一报拳请教他的名字。
“小生是城中僵尸府的主事,人称艾蒿生。”
天生一愣,重新打量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心里惊诧道:这个人是赶尸派的人,也就算是义军的敌人,为什么见了自己会如此沉稳?
艾蒿生丝毫不顾及天生等人的震惊,嘴角依旧挂着彬彬有礼的浅笑,大有玉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概。不禁令天生这些人都为之汗颜——瞧人家这X装得!
天生稳了稳心神,露出一副没心没肺的笑容:“既然阁下是赶尸派的,那就是我们义军的熟人了!我们义军跟你们没少打交道!厉鬼王先生是阁下什么人,近来身体可好?今天有没有来?”
后面的人听了这番话,觉得好辣眼睛——没想到天生要是真装起来,也是一副君临天下的风范,真是节操碎了一地啊!
艾蒿生还是带着不变的笑容:“厉鬼王是我的师父,近来染恙,在僵尸营卧病。所以今天派小生来为傅老城主贺寿!”
天生打了个哈哈:“难为他想得这么周到,派这么漂亮的少年来为大家助兴,真是令我大饱眼福啊!”说着,天生旁若无人地走上近前,使劲拧了对方的嫩脸一把。
这个动作令大家非常意外——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城里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天生做出这种低俗的举动,简直是丢了义军的脸!
这时,周围的客人们已经注意到这边的热闹了,都放弃逗弄小虫子,饶有兴趣地坐山观火。
艾蒿生揉了揉发红的脸颊,也没生气,举起竹萧笑道:“天生将军今天福气冲天,不仅能饱眼福,还能饱耳福!小生会吹两支别样小曲,不知你要不要听?”
“你还多才多艺呐!好吧,你吹吧,我给你品品!”
艾蒿生便把萧凑到嘴边,短短地吹了一支小调。声色虽然清脆甜美,但说实话,水平不算高,也就算是音乐入门级别吧。周围的人本来抱着很大的希望,这时响起一阵嘘声。
可是,天生的反应却很大,从萧声一起,他就觉得脑子生疼,两边耳朵好像要被那阵声音贯穿了似的,一股奇异的香味从天生体内涌出。
“不好!”天生这才明白,原来那竹萧跟厉鬼王的哨子功能相同,甚至力道更足!他强忍住全身澎湃的血液,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当然,旁边的吃瓜群众看不出所以然,还一个劲地不懂装懂:“这是什么破调子,吹得真难听!你看把人家给膈应得要吐了!”
艾蒿生一支小调吹完,玉树临风地站着在原地:“怎么样,合不合将军的口胃!”
天生发青的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行!这个曲子听着顺耳,回头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你要是想听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再吹一遍!”
“不必了,你怪累的,我不好意思老这么免费欣赏啊!”
艾蒿生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笑容:“好说,我送将军几个字——不作不死!记住了吗?”
天生会心地点点头:“高见!我墙都不扶,就服你!”
于是,大家便进了大厅,跟老寿星傅母心打了招呼。刚坐下,又来了一位客人——李本善。这位老财主进来,扫视了一圈,瞅见了老镇长,便推测旁边的人是天生了。
他冷笑了一声:“如今这世道,屎壳郎都坐着火箭要上天了!”
天生微笑道:“没办法啊,谁让有人把你拉在天上呢!”
李本善大怒,过来就要抽天生,被别的人拦住了。又有重量级客人到来——城主华江山,身边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