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听说了天生昨晚的经历,所以做了万全的准备:光是同行者就有两百多人,大多数是猎人,而且点着二十多支火把,带着炸药、鱼油等引火物,甚至还有绳网、笼子。
等大家浩浩荡荡地来到污水潭边,地下的尸体仍在,只是不见昨晚那些赶尸法师和僵尸虎。
大家在水潭边搜索了半天,结果又在旁边一棵隐蔽的果树下发现了大量的尸体——这些尸体腐烂不堪,显然有不少是一年以上的。由于臭不可闻,食腐的鸟兽也懒得光顾,只是成了蝇虫蛆蚁的天堂。
这些显然也是炼化失败的牺牲者。
大家见了纷纷皱眉,根据尸骨的某些特征,推测是秋家镇、或附近村子受害的山民。总数在一百多个,老镇长满脸泪痕,狠狠地叫道:“赶尸派罪不容诛!我就算拼上老命,也要与你们周旋到底!”
天生在一旁也气得咬牙切齿,退回来,看到了军团的兄弟,又忍不住眼圈发红。
老镇长赶紧派人回去送信,又从镇上调来三百多人,而且带来了装裹尸体的白布和芦席,大家忙活了一下午,才把水潭边所有的尸体搬运出去。
天生指着昨天发现的小山路对大家说:“昨天晚上,那些法尸和僵尸虎就是从这里面出来的!”
大家打量了一番,见两边尽是砍削整齐的树枝,小山路慢慢向山上去了。
一个对路径熟悉的猎人介绍道:“我偶尔走过一次这条路。这条路向上翻过一道山岭,再下去就是僵尸营的后山。咱们之前抵抗僵尸兵的山岗,跟这边在一条线上,正好中间隔着僵尸营。”
大家听了点点头,老镇长吩咐下人道:“把这个地方的位置记录下来,预备以后用得着!”
大家又去山谷的别处搜索了好半天,并没有新的发现,便回到镇上。
已经到了傍晚,镇子上到处张灯结彩,准备明天的庆功会。有下人来报告镇长,说城主派人来送请柬。老镇长和天生互相看了看,心里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便让信使上前来。呈上请柬,见上面写道:
“秋家镇老镇长亲启:日前山中忽发暴乱,损伤惨重,本城主心中甚是悲痛,特此慰问死者伤者。时值傅老城主华诞,特邀老镇长光临祝寿,本城主将在席上为你与李本善两家和解。城主华江山恭候。”
秋老镇长看完又给天生看,天生便问那信使:“这位傅老城主,是不是前任城主傅母心先生?”
“正是!后日是傅老六十大寿,邀请了很多城中的贵族——这里还有一份是傅老的请柬,我也一起带来了!”信使又呈上一封红封信笺,内容也是邀请老镇长来参加宴会。
天生在一旁嗤笑道:“这位老城主自己给自己要礼儿,过生日还下请贴请别人!”
信使有些尴尬地挠挠头:“看阁下气色,想必是天生将军吧!其实傅老城主生性简朴,做事从不张扬,这些都是城主大人的主意。是他有意为义军和李家讲和,才借着傅老过生日召开这个宴会——另有专人负责给您送请柬,想必早已送到姜家村了。”
信使又嘱咐老镇长届时去赴会,便退下了。老镇长问天生对这件事的看法。
天生冷笑道:“这哪里是开宴会,分明是城主替李本善向我们要回伐木场罢了!依我的主意,不必管他!伐木场现在在咱们手上,就算李家磕头也不给他们!”
老镇长捋了捋胡子说道:“这虽然是明摆着的事,但城主大人现在把傅老搬出来,我们还得多少给个面子!这傅老做锦绣城城主二十多年,城内外一向太平,大家对他都很爱戴!你不知道,我还跟他见过好几次面呢!”
天生虽然不乐意,但也知道比起玩政治手腕,老镇长要胜过自己很多,所以便想听听他的主意。老镇长继续说道:
“这次起义,我们义军有两千人的伤亡,不能靠城主一张嘴就把伐木场还给李本善!如果城主拿自己的面子压人,到时候我们就说,伐木场的东西已经被山民们分了,想必他也不好意思让大家交钱补偿!”
天生觉得这个主意还可以,但转念又提到:“如果他们在酒席上耍阴招怎么办?不得不妨!”
老镇长点点头:“到时候我们只去一小部分首领,大部分留在山中听信。如果有变,再做商量……唉,你是将军,恐怕你是推不过的!”
天生冷笑了一声:“这种事我当仁不让!我也想见见这些城中的上位者们都长什么样,是不是个个头上生角、肚下长鳞!”
老镇长苦笑了一声,又补充道:“我们在席上,还要把僵尸营的事提一下,让城主尽快把这些怪物搬出混沌山,以免他们再害山民!”
“把他们搬出去?也是个好办法!”
第二天上午秋家镇再次热闹起来:参加起义的山民,幸存者共有一千两百人左右,这一天全部都到了镇上,参加盛大的庆祝活动。老镇长亲口宣布,为每名义军发放二两赏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