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毫无畏惧地对着卢寨主凌厉的视线:“寨主爷,既然您也知道僵尸营的人不好对付,那就更应该理解我的做法!”
卢寨主一阵冷笑:“把我的人送到最危险的地方,去对付那些坚如钢铁的怪物;你们这些人去对收拾那些伐木场的工人,还说我应该理解你……我理解你什么呢?理解你的自私心和不公道吗?”
安妮有些害怕对方咄咄逼人的气势,紧紧地拉住了天生的衣服。
天生张开手,比划着说道:“僵尸营是对方最为强悍的战力,如果派普通山民去抵抗,根本不会产生预期效果。一旦僵尸兵冲过来跟伐木场的人联手,我想不管卢家寨的人在哪里,都会受到同样严重的损伤。”
天生声情并茂地讲述了自己设想,卢寨主冷着脸一边听一边思考:天生的构想的情况很有可能发生,那样的话卢家寨无疑也同样会受到损失。
既然两种情况都会受到损失,自己又何必派弟兄们去涉险呢?当初果然自己应该阻止儿子去参加这个狗屁义军的!
卢寨主想到这里,微微一笑: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现在我已经看清了当前形式,天生,实话告诉你,我这个人有个毛病——赔本的买卖可不干!既然左右都要受到损失,那我们山寨索性就不参与起义了。对于此事,我只能说爱莫能助!”
卢寨主说完,旁边立刻有小寨主响应道:“是啊,兄弟们只做赚钱的生意。你小子要去鸡蛋碰石头,别拉我们当垫被的!”“没错——出门左拐,不送!”
天生来时已经预料到可能遇到这种情况,所以也并不发火,反而心平气和地说道:“卢老爷子、各位兄弟,大家稍安勿躁!我今天得在这里把话讲清楚,免得以后发生误会!”
卢寨主看出天生不好对付,慑于他的身份,也不敢发作,沉着气问:“还有什么事情不清楚,你尽管说!”
“老寨主,今天来寨上搬兵,并不是我头脑发热,自己想出来的主意。昨天我们义军在镇上开会,是少寨主自己闯入大厅,先是责备秋老镇长不请寨上的人,然后又跟首领们争夺将军之位。后来我侥幸胜他半招,他答应要增援我们一千兄弟——不信您可以问少寨主。
“我想卢家寨不想失信于人吧?”
这件事卢寨主早就听说了,也根本没必要再问儿子。儿子昨天给自己丢人、令山寨蒙羞,他已经生一晚上气了。这会听天生当面提出来,就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
卢占山在旁边被说得脸红,抬头有些抵触地问道:“爹,您不会让我失信吧?”
“住口!你自己没本事丢人,还连累众家兄弟,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提失不失信的?”卢寨主指着儿子暴跳道,“来人,把这个自作主张的小孽障拖下去,鞭打二十,以示警戒!”
旁边的小寨主们听得眼皮直跳,卢占山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这样不讲情面——自己吃打是小事,父亲明摆着是不想帮义军。让自己担着背信弃义的骂名,真是比挨打都难受!
“爹!你这样做,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你敢这么跟自己的老子说话!没有老子,你特么连人都不是!来人,聋了吗?给我打!”
下面的喽啰不敢违令,赶紧上来四五个大汉,抓着卢占山的胳膊、按着肩头,就想往外拖。
天生一看卢寨主唱起苦肉记,心里虽然恨,但又不好说什么,当时冷笑了两声,向上抱拳说道:“老寨主,您这哪里是教训儿子,分明是教训我们,教训秋老镇长嘛!既然卢家寨无情无义,小爷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告辞!”
说完,天生转身出了大寨,安妮便在后面紧紧地跟了出去,小石头冲上面一抱拳,冷声说道:“平时听说老寨主仁义风范,今天亲眼见到,真令人心寒!请不要为难少寨主,他言出必行,不应受罚!”
小石头走了,姜含韵指着卢寨主的鼻子骂道:“什么狗屁大寨主,你正经应该叫大乌龟,还是缩在壳里不出来的那种!以后你这卢家寨就改名叫乌龟寨吧!”
小寨主们听了个个瞪圆了眼睛,喝道:“这是哪家的毛丫头,敢这么跟大寨主说话!把她抓起来关禁闭……”
卢寨主白了她一眼,对周围人说道:“不必管她!会咬人的狗不叫唤,像她这样只知道乱叫的小姑娘,多半是没什么本事,耍嘴皮子的活宝罢了!爹娘都没把她教育好,我们管不着!让她快走!”
姜含韵冲卢寨主竖起中指,又瞥了一眼卢占山,气鼓鼓地转身走了。
卢寨主见他们走了,便向喽啰们做个手势,示意把少寨主放了。
卢占山指着父亲叫道:“爹,我真没想到你这么贪生怕死!你拒绝了义军的将军,不仅让我失信,还丢了我们山寨的脸面。以后我们怎么在混沌山头上混?”
小寨主们知道大哥的脾气,纷纷用担忧的目光看着这对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