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痴,只相信自己的判断,我和她从小就是搭档,所以她信任我,但你们……”吟站起来,昏暗的光线掩盖了他的神色。
姚佳晨突然觉得这个刚认识不久的手下似乎很有趣:“你似乎很伤心,为什么?”
“因为,我比她理智,她的理智,有时不够,有时又太多。总有一天,她会为了一些可笑的理由去送命。”
“你的话,太深了,听不懂。”姚晨曦明面上说着这样的句子,却也在心底里暗叹吟根本就是个自以为是的感情木头,不知为何,也有一丝小小的失望。
“不需要你们懂,只当我说给自己听的好了。”吟的影子摇曳出一种令人绝望的孤独。那双人则对他摇了摇头,觉得这个杀手太过矫情。
远远的,众人便看见飘动的酒旗,也不知那家声名远播的黑店店主是怎么想的,酒旗是拿无数破布凑制的,模糊的影子,仿佛一块旧詹布。店门上并没有挂牌匾,笔力遒劲的大字就那样么畅快淋漓的飞旋在墙上“枫林斋”。
步入酒家,店主正提着一只灯笼向外走,似乎是要上灯,看也不看众人一眼。
“店家,我们要几间上房。你给我们打几桶洗澡水送进去,再准备些素食,送进来。放心,金银不会少你的。”姚晨曦打量着略显破败的店面,原本凝重的面色舒展开。
“大姐,这……怎么能吃这里的东西?”王琼玉悄悄问。
“无妨,死的已经死了,活的死不掉。这里太多没有交战的伤痕。”
“生死,无意。老板娘在里面帮你们安排好了,去吧。你们的朋友给你们定的。”上灯的人头也不回,声音低的仿佛梦呓。
雨突然出现在众人身边,比了个手势。众人安静下来,面面相觑。
雨的手势是,极度危险。
店门口此时又传来一阵喧嚣,一伙儿五大三粗的东北汉子涌进来:“老板,开几间房,送它半条肥牛进来。”他们抬着一个担架,上面严严实实的盖着厚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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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谁?”王很好奇的问。
“这是俺们的大妹子,得了疯病,俺们带她回家,不然指不定被人卖了。”领头的汉子答完,突然一拍脑袋:“都是走江湖的,问这么多干嘛?不怕知道的太多被……”
黄骁抬头看了他一眼,汉子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冷汗直冒,直接闭嘴了。他转头对店家说:“今夜与我们无关。”
“这里是三十两的纹银。开伙吧。”姚晨曦脸色凝重的要滴出水来。
“行,看来几位是熟客,去天字第二号房,那里屋子够大,几位可以安静的将就一夜,梳洗的水和饭蔬,老板娘会亲自送过去的,几位放心。”
姚晨曦最终叹了口气:“你们,也不容易。”
天字第二号房,果然是大房间,里面足足有八张床和四张桌子。众人细细看了看,床和桌子已经半旧,上面刀剑伤虽然有一些,但非常杂,都松了口气。
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静静的盘膝坐下来,修炼自己的山河诀。或许,传出去,让许多人惊奇,一般而言都是修习杀伤力极强并且诡异的内力的杀手中,居然还有这种顶级的杀手修炼的是一种中正平和,宏大散逸的功法。然而,用吟的话来说,杀人靠脑子,靠武功的迟早有一天得跪下。
当年,在黄泉永昼藏书库选功法时,他花了将近半个月才挑出这么一本书。原因不过是,这本书看上字迹很熟悉,说不定就是他不知道生死,更不知道去处的爹娘所著。
当然,后来,他才晓得,这本书出自那位校长之手。这也成了他得到那把拙裂锏的原因。
山河诀分为七重,分别是:存山河,敬山河,观山河,游山河,望山河,怀山河,归山河。吟自己只是练到第四重,卡在这里许久了。
前几日,和姚晨曦的比试,那种影响人心的剑法倒是然他抓住了突破的灵感,此时开始顺着至极的想法开始试验。
雄浑的内力在经脉里奔腾,不停的升华和退化,筋脉在一次次的变化里以一种微不足道的速度开始拓宽,然而丹田却没有丝毫变化这样的结果让吟不知道该是喜悦还是丧气。
沉醉于修炼中的吟却不知道几个月前他所坐的窗子下发生的故事。
那日孤灯摇摇,仿佛夏日的荷花,也似墓园的鬼火,两个对比强烈的华服女子站在酒旗杆旁,把一大洗澡捅干硬的食物倒入地上的食槽内,踢开几个抢食的村民,默默离开。
”何必呢?”冰冷的声音在她们背后响起“明明为救他们付出所有,为什么还要羞辱他们?”
“他们还没死,活着,就必须付出代价。”胖的那个这样回答。
“因为,他们长的没有小哥你帅。”瘦的这样回答,隐约的红光下,明灭可见的是她倾国倾城的眉宇。
“楠,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