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尚未结束,狂沙三霸继续商议对策。
卫陵武知他二人对话时,自己决计插不上话,索性一言不发,自顾在一旁喝酒。
宁郭二人谈论得片刻,郭之儒心思细密,回想宁则全适才所说的言语,似是想起了什么细节。弱弱的问道:“大哥,你适才所言,那二人邀了一个‘算得上是帮手’的帮手,却是个什么人物?”
宁则全一怔,说道:“你不说我倒还忘了,确实说不上是帮手,毕竟那只是个黄毛小鬼。”文武二霸都轻轻“嗯”了一声,卫陵武奇道:“这小子要么是失心疯,要么便是有通天的本事。”宁则全道:“我初时也觉得这小子太过狂妄,但后来怎知他却是爱管闲事罢了。”
上官弘一听,便知他们说的那个黄毛小子就是自己。虽然没什么出奇,倒也很想听听。
郭之儒微微一笑,说道:“有这等人?那可当真有趣得紧。”宁则全道:“虽算不得什么大事,但还是说一下罢。”这时卫陵武急忙凑了过来,生怕听漏了什么。
宁则全续道:“前两日在渭南,我就追到了那两个小贼,但不便及早动手,是以我先扮作了一个算命的,暗中监视这他们。”
“便在此时,我发现他们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后生,正是那个小鬼。我心底登时警觉起来,认定这小子也是为那地图而来。我便将他叫住,对他说:‘贫道算得一卦,三更时分有仇家追杀那两人,你若跟去必会遭血光之灾。’本想此举会吓得住他,岂知这小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硬要跟着他们住了店。”
“我猜想那小子定是受了某位高人的指使,前来夺取地图,那高人在后相助。不然凭他这么个初出江湖的小鬼,决计不会有此胆识来趟这趟浑水。我心中怎能不急,立即派了两个手下改装一番,进客店探听状况。”
卫陵武急道:“听到什么了?那小子的师父是哪位江湖豪士?”
宁则全道:“等到亥时,那两个手下回来了,将他们听到的说与我听。席间孙仲说到那归燕堂的女贼,那小子毅然决然的答应了,并将那地图给了他。问他为何相助,怎料他的回答竟是:‘爱管闲事’!十分简捷了当,当真是让我苦笑不得。”
卫陵武忍不住“呵呵”几声笑了出来,但一旁的郭之儒不多废话,又一针见血的问道:“那少年是哪门哪派的?师乘何人?”
宁则全沉吟一会儿,答道:“听我两个手下说好像听到了‘青城隐侠’四字,大概是青城派的。”郭之儒道:“青城隐侠?难不成那张青武也想来分一杯羹?”
卫陵武听后,不屑的说道:“我还以为是六大派的弟子,大有来头呢。区区青城小门派,那张青武也不常下青城山,没什么厉害的。”郭之儒大是不以为然,接口道:“卫二哥此言差矣,青城虽不比少林、武当等六大派,可终究是名门正派,真人不露相,不似咱们这些邪魔外道。”
宁则全道:“三弟说的不错,青城派也不容小视。当晚我又派了八个手下,潜入客店中,一头去抓那两个叛徒,另一头去会会那小子。第二日一早回来,清点人手,竟然少了两个,正是去那少年客店的人。其余的六个都说之后没再见过他们。我瞧……也是凶多吉少了,后生可畏啊。更可恶的是,连那两个叛贼也逃了,追了几十里的也没有发现。”
卫陵武奇道:“大哥,你分派人手有误啊。那图早就交给了那小子,怎地你只派了两个人去寻他?咱们眼下应加派人手,全力去追那小子才是。”
宁则全笑道:“你这般想,也不无道理,但却不甚高明。依我所见,那图早已不在他身上了。你们想想便知,就凭那小子的三脚猫功夫,还不见得是那女贼的敌手。要是地图还在他手中,现下我用得着来找二位贤弟么?那小子不必放在心上,山水有相逢,日后自然找他算账。当下要紧的,是要如何对付那万恶的归燕堂。”
卫陵武一拍脑袋,喜道:“真不愧是‘谋霸’,我是真没想到过这一节。”
这时躲在神像之后的上官弘不禁觉得好笑,心下也是十分得意:“不愧唤作‘谋霸’,想法倒是不错的,怎奈那地图就在我身上,这便叫作聪明反被聪明误罢。”同时也感心下恼怒:“哼,我还道他真的是甚么‘神机妙算’,吓了我个半死,其实根本就是他在暗中捣的鬼。”
宁则全“嗯”了一声,说道:“纵观来看,此事碰到老冤家,确实棘手难办。但这许多年都过去了,也不急在一时三刻,咱们从长计议便是了。”
一旁的郭之儒一甩手,合上折扇,说道:“其实也不必过于烦恼,适才听卫二哥说起那百鸟林的诸般怪异之处,主要还是在于林中路况,像是走迷宫一般。依我看,那百鸟林多半是依照五行生克之法布列。小生不才,但自忖饱读经书,对于这些奇门遁甲之术亦略有涉猎,到时带小生同去走上一遭,便见分晓。”
宁卫二人喜出望外,齐声道:“那便拜托三弟了。”卫陵武拿起酒葫芦,道:“二哥我先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