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沛还想说什么,仰县令摆摆手:“竟有此事?”
黄炳林说道:“是的,凶手罪大恶极竟然在昨夜趁着烟火阑珊之际悄悄潜入药铺之中,砍伤了阿姨。要不是周大夫及时赶到,说不准,说不准阿姨已经死了,呜呜!”说着黄炳林似乎想到了那可怕的后果,一个大男人竟又在大堂上哭泣起来。
“可是奇怪的是,这些个贼人,进到药铺却不像是冲着钱财去的,反而一个劲的逼问阿姨和瑶瑶要什么文书,着实奇怪得很。”
听到文书二字,边上跪着的韦家人俱是浑身一颤,脸色微变。赶紧低调脑袋,半个字也不敢说。
堂上的仰县令也是一怔:“文书?,什么文书?”
“具体的草民也是不知,还得问过瑶瑶才能知道。”
仰县令这才看向边上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缩着身体跪在地上的瑶瑶,冷漠的声音一缓,问到:“你就是瑶瑶吗?你能给我说说昨夜的情形吗?”
感受到仰县令的目光望向自己,瑶瑶更加紧张了,粉嫩的小脸蛋涨得通红,小手紧紧抓着,骨节发白而不自知,下意识的靠向黄炳林。
瑶瑶虽然不像大多女孩儿一样文静濡弱,但从小受封建礼教的熏陶,官老爷的暴力形象已经深入骨髓,见到官吏就感觉害怕不已。
黄炳林悄悄拍拍瑶瑶的手,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似乎感受到黄炳林的鼓励或感觉有人在身前,瑶瑶这才稍稍壮起了一丝胆子,沙哑的说道:“他们让我娘交,交出昨日大哥哥的契约文书,我我也不懂是什么东西。”
黄炳林补刀道:“就是昨日和他们签下的契约文书,大体意思是我以五十八两银子买下韦家的产业和蕊娘母女……”
“你放屁!明明是你说蕊娘欠了你一百五十八两银子,给我们埋了陷阱,让我们傻傻地信以为真,胡乱签下的契约,如今还想在这里颠倒是非黑白吗?!”韦福大喝,病态的脸上涨得通红。
韦家大堂伯倒是清醒许多:“大人,你您别听他胡言乱语,他和那李氏就是奸夫***在我堂值守孝期间勾勾搭搭,伤风败俗,实乃罪大恶极之徒!”
“昨日我们也是被他骗了,后来才知道,他之前一直在什么山上治病,根本不在县城里,更不会借那么多银两给李氏!我们要告他和李氏勾搭成奸,欺诈韦家祖产之罪,还请大人明鉴!”
仰县令点头,状子他看过,上头确实和大堂伯说的一样:“听你们口音,不像浔州府人士?”
韦家二祖母道:“回青天大老爷的话,草民韦白氏,福建延平府人士,乃是刁妇李氏夫家的二祖母。早年间我那可爱的堂孙在外经商,为韦家添置祖业,因常年离家在外,平日里书信往来也多有不便,他的情况我等大多不大清楚。所以我等皆不知他已亡故,但现在想来,定是这刁妇刻意隐瞒堂侄死讯,想要谋夺我那堂侄辛苦攒下的家产。”
“好在老天看眼,终是有一天同乡经商的友人将这消息告诉了我等。我等得知消息后,立即前来跟她讨要祖产,不想却被她**夫设计,反咬一口,这刁妇实在是狼子野心。”
仰县令皱眉,这事实尚未查明,这老太太出口闭口都是刁妇奸夫的,让他有些不喜。
黄炳林何等眼神,仰县令的眼神虽然隐晦,但还是被他捕抓到了,立时杀道:“大人莫要信了她!这三人定是昨日不甘心,回去后感觉我是冤大头,以为我们桂平人好欺负,买了凶手连夜潜入药铺中,准备偷回契约,然后再逼我就范或者再转手将产业再卖一遍!我记得他们还准备坏阿姨清白,让阿姨改嫁与韦福的。这算盘打得可真不是一般的精啊,一举三得!但如此一来,咱们桂平的青天可要彻底变成黑天了呀!大老爷您可千万不能上了他们的当啊!”
黄炳林的话不可为不毒,不但将韦家人狠狠踩了一脚,把整个桂平人拉上自己的战车,还把仰县令的官声扯了进来。
仰县令坚壁清野,把黄老吏等酷吏弄走,打击黑势力,鼓励农桑等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某一个官声,搏一个青天的名头!黄炳林的话与其说是在叫冤,不如说是将仰县令拉上自己的战车!
这不是阴谋,而赤裸裸的阳谋!仰县令明知道如此,却不得不照着黄炳林的意思,绑上战车。
但仰县令显然不想这样被黄炳林利用,皱眉道:“你们各执一词,本官也无法立断。你们且将各自的证据拿出来吧!一切凭证据说话。”
仰县令的话惹来门外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本章完)